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老哑巴粗重的喘息和炭条刮擦墙壁的“沙沙”声。
那几个歪歪扭扭、仿佛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才刻下的字,像一道道鬼画符,透着不祥。
林小满一个箭步蹲下,掏出随身的小本子,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她从各种渠道搜集来的日文暗语和代号。
她指尖飞快地在纸上和墙上游走,嘴里念念有词,眼神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冷。
“樱……花……会……”她喃喃自语,瞳孔猛地一缩,“我靠,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雅号,这是日本陆军内部一个臭名昭着的秘密法西斯团体,成员全是些狂热的少壮派军官!”
她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地看向张作霖:“大帅,‘樱花会’的背后是整个日本陆军参谋本部,他们一直在秘密研究超越时代的战争武器!哈尔滨三队……毒雾……夜起……这、这连起来就是……樱花会下属的哈尔滨第三特种作战小队,计划在夜间释放毒气!”
张作霖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他们不是要搞什么暗杀,也不是要炸毁什么目标。这帮畜生,是想在哈尔滨、长春、奉天这三座我们东北最重要的大动脉城市,同时释放生化毒气,把这片黑土地,变成真正的‘无人区’!这是教科书级别的三光政策加强版啊!”
“啪!”
张作霖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他怒极反笑,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啊!好一个‘无人区’!这是拿我张作霖的东北当成他们新式武器的试验场,拿我几百万东北爷们当小白鼠了?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传我命令,让克劳斯那个德国佬立刻滚过来!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毒气厉害,还是老子的炮弹更硬!想让老子死,老子先让他们尝尝自己研发的炮弹是什么滋味儿!”
半小时后,奉天兵工厂的临时实验室内,德国顾问克劳斯·穆勒正对着一只从敌人秘密据点缴获的钢瓶,眉头拧成了麻花。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护目镜,神情严肃得像是要给阎王爷做手术。
“大帅,”穆勒推了推眼镜,用一口带着德国口音的东北话说道,“初步分析,这玩意儿成分类似氯气,但里面混合了一种未知的神经麻痹剂。吸入少量就会导致肌肉痉挛,呼吸困难。最要命的是,它遇水汽,毒性会加倍,变得更烈。就像给敌人上了个‘潮湿’的负面状态,伤害翻倍。”
“说重点,怎么解?”张作霖不耐烦地摆摆手。
“理论上,可以用强碱性溶液进行中和,比如大量的碱液或者石灰水。但他们的投放量未知,我们需要储备海量的碱液才能覆盖全城,这在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穆勒给出了一个看似无解的答案。
“碱液?”张作霖闻言,嘴角咧开一个森然的弧度,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而又兴奋的光芒,“扯淡!防守算什么本事?进攻才是王道!咱有比碱液更猛的料!”
他一把夺过旁边卫兵的步枪,用枪托指着那钢瓶,对兵工厂的厂长吼道:“给老子听好了!把缴获的这些毒气罐子,连瓶带气,全给老子塞进熔炉里,熔成铁水,再给老子焊进咱们自产的150毫米榴弹炮弹壳里!里面除了这毒铁水,再给老子灌满猛火油!他不是喜欢放毒雾吗?老子就给他来个‘毒火流星’,炸他个天女散花,让他和他老家的樱花树一起变成灰!”
克劳斯·穆勒惊得目瞪口呆:“将军!我的上帝!这会严重污染土地,那片区域几十年都寸草不生啊!”
张作霖眼睛一瞪,凶光毕露:“他们敢用毒气灭我满城百姓,老子就敢用焦土让他们断子绝孙!污染土地?这片地,是我们老张家,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就算烧成黑炭,也轮不到小鬼子在上面喘一口臭气!谁让他们把咱祖宗的地,给搞脏了?”
与此同时,赵大胆已经带着一队精锐士兵,根据另一名特工临死前提供的线索,对哈尔滨城区展开了地毯式搜查。
最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座废弃的东正教教堂。
教堂的地下室里,一股刺鼻的杏仁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俨然是一个简陋的制毒工坊:几口大铁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熬着硫磺色的粉末,玻璃管和橡胶软管歪歪扭扭地连接着几个密封的陶罐。
墙上,一张巨大的哈尔滨地图被钉在上面,旁边还挂着两张略小的长春和奉天地图。
三张地图上都用红笔画着扩散的箭头,中心汇聚成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黄泉计划”!
“狗娘养的!”赵大胆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气得浑身发抖,他看到地图上标注的投放点竟然包含了学校和医院,一股血直冲脑门,理智瞬间被怒火吞噬。
他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一口熬着毒药的铁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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