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把天下城的 “记忆墙” 晒得暖融融的,墙上挂着的小木弓、小陶麦在风中轻轻晃动。龙弈刚和阿豆一起给 “共生树” 浇完水,就见东境山部的老首领阿野拄着拐杖匆匆走来,脸色凝重:“年轻人们要把记忆墙旁的空地改成‘记忆瓶园’,说‘刻墙太慢,不如用陶瓶装故事’,这怎么行?老祖宗的记忆,哪能装在瓶子里!”
话音刚落,西漠草原的年轻首领阿青就抱着几个彩绘陶瓶跑过来,瓶身上画着草原新收的羊毛:“这是我们草原的‘记忆瓶’!把今年的牧羊故事写在羊皮纸上塞进去,埋在土里,明年挖出来还能看 —— 比刻墙灵活多了!” 可阿野立刻摇头:“记忆墙刻了三年才完工,字字都是老人们的心血,瓶子埋在土里,丢了坏了怎么办?以后的人怎么知道哪个瓶子装的是哪年的事?”
双方刚吵起来,西域商队的阿锦又带着个难题来:“我们西域的孩子想在记忆墙上刻西域文字,可老人们说‘只能刻天下城通用的字’,孩子们都委屈哭了 —— 他们说‘自己的语言没在墙上,就像没真正属于天下城’!”
龙弈走到记忆墙前,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刻字和信物 —— 东齐的粮种故事、山部的猎狼故事、草原的牧羊故事,全是用天下城通用的木刻字记录,西域的织锦故事旁只画了骆驼,没刻西域文字;偏远部落的送麦故事,甚至没画他们特有的野麦图案。年轻人们围着记忆墙小声议论:“墙是死的,故事是活的,总不能每年都把墙凿开刻新故事吧?”“西域文字也是天下的一部分,凭什么不能刻?”
更糟的是,几天后,阿豆发现记忆墙下的 “记忆瓶” 被人打翻了:西域的羊皮纸散在地上,草原的陶瓶摔出了裂纹,偏远部落装野麦种子的瓶子不见了。阿青气得攥紧拳头:“肯定是老人们反对,故意打翻的!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创新!” 阿野也急了:“我们没打翻!是昨晚刮风把架子吹倒的!你们年轻人总觉得我们守旧,可记忆要是丢了,天下城的根就没了!”
龙弈没让双方继续争执,只让阿豆把各部落的老人、年轻人、孩子和西域商队的人都召集到记忆墙旁。他指着墙上的 “冬汛护仓” 刻字:“当年刻这个故事时,我们用了三天,现在想加个‘今年新修暖苗渠’的后续,只能在旁边凿新的刻痕,确实不方便。” 又指着西域孩子手里的文字木片:“西域文字记录的织锦技术,比通用字更详细,不刻上去,以后的人怎么学?”
阿豆突然举起手里的彩绘陶瓶:“我有个主意!我们建‘活态记忆园’:中间是记忆墙,保留老故事;周围挖一圈‘记忆沟’,埋上不同部落的记忆瓶,瓶身刻上各自的语言和通用字,还画上图;沟边种上各部落的特色植物 —— 山部种猎狼草,草原种牧羊草,西域种耐旱花,这样既不会丢了老记忆,又能加新故事,还能让每个部落的语言都有地方放!”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老人们却还是犹豫:“瓶子埋在土里,下雨会坏吧?不同语言的故事,以后的人看不懂怎么办?” 阿锦笑着说:“我们西域有防水的织锦布,可以把羊皮纸裹在织锦里再塞瓶;还可以在每个瓶子旁立个小木牌,用通用字翻译一遍 —— 这样老记忆能留,新故事能加,语言也不会丢!”
阿野蹲下身,摸了摸阿青手里的陶瓶,突然笑了:“当年我们山部第一次种耐水麦,也是没人信,最后还不是成了?这记忆园,我们老人们也帮着建!”
接下来的日子,天下城的人都忙着建 “活态记忆园”。老人们坐在记忆墙旁,给年轻人们讲老故事的细节,确保刻痕不被破坏;年轻人们在记忆沟里埋记忆瓶,西域孩子在瓶身刻西域文字,山部孩子画猎狼图,草原孩子写牧羊诗;孩子们则在沟边种植物,阿豆把自己的小木片故事也塞进了一个陶瓶,埋在共生树旁。
可刚建了五天,新的麻烦又来了。南方的 “船部落” 顺着河流来归附,他们擅长造船、捕鱼,带来了满船的鱼干和船模。部落首领阿船看着记忆园,小声说:“我们的造船技术、捕鱼故事,既不能刻在墙上(没地方),也不想埋在土里(怕坏),能不能有别的方式记下来?”
年轻人们立刻想到了办法。阿青带着船部落的人,用草原的羊毛和东齐的竹篾编了艘 “记忆船”,船身上刻着造船技术,船舱里放着捕鱼故事的羊皮纸,还挂着船部落的语言木片 —— 他们把 “记忆船” 放在记忆园的小池塘里,既能漂着展示,又不怕坏。阿船激动得热泪盈眶:“以前我们总在水上漂,没地方留记忆,现在终于有‘家’了!”
秋末的时候,“活态记忆园” 终于建成了。记忆墙的老故事旁,加了新的补充刻痕;记忆沟里埋着上百个记忆瓶,瓶身的语言和图案五花八门;沟边的植物长得绿油油的,西域的耐旱花开得正艳;小池塘里的 “记忆船” 漂着,风吹过,船帆上的捕鱼故事木片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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