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针藏暗潮,旧局未休

作品:针灸鼻祖涪翁传|作者:字游世界|分类:历史|更新:2025-11-08 17:42:04|字数:8098字

涪翁的指甲深深掐进房梁的木缝里。

他看见韩慎之腰间的玉佩上,系着缕鹅黄色的丝绦——那是太医院首座才有的规制。

原来这十年,韩慎之不仅没倒,还爬到了首座的位置。

等两人的脚步声远去,涪翁从梁上翻下来,站在月光里。

归元针在他掌心发烫,他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笑了:韩慎之,你当年逼死谢云时,可曾想过今日?

你要断我的医道,我便用这根针,挑了你的喉舌。

江风卷着夜露吹进窗户,案头的密信被吹得翻了一页。

月光落在韩慎之三个字上,像落了把淬毒的刀。

涪翁把归元针别回腰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他的影子掠过县衙的照壁,照壁上清正廉明四个大字被月光拉得老长,像四根扎进土里的银针。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鸦。

涪水在城外呜咽,仿佛在应和着某根即将刺破长夜的银针。

涪翁的身影掠过县衙照壁时,靴底蹭下一片墙灰。

他没急着回渔庄,反而拐进了城南的青石板巷——方才在书房梁上,他瞥见韩慎之给县太爷递了块碎玉,那是暗桩令的暗号,县郊破庙该有个等消息的密探。

破庙的门轴响了半声,就被他用玄针别住。

月光从坍塌的屋顶漏下来,照见草堆里蜷着个灰衣人,腰间别着淬毒的柳叶刀——正是方才在县衙外巡夜的捕快。

醒着便别装死。涪翁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草堆,韩首座派你来传什么话?

灰衣人猛地翻身,刀光劈向他咽喉。

涪翁不闪不避,指尖一弹,归元针破空而出,地扎进对方后颈天池穴。

灰衣人顿如被抽了筋的傀儡,刀当啷落地,脖颈以下全失了知觉,只剩眼珠子疯狂转动。

天池封,任督断。涪翁蹲下来,食指压在他喉结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若敢撒谎...他又摸出根赤针,在灰衣人眼前晃了晃,这针扎进鸠尾穴,你五感就该颠倒了——闻着香的变臭,听着响的变哑,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灰衣人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在草叶上洇出深色的痕。

涪翁屈指叩了叩他心口:为何要毁《针经》?

韩...韩大人说...灰衣人喉结动了动,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针经》若流传,天下人都能学医,太医署的饭碗...他突然哽住,牙关咬得咯咯响,显然被下了禁言咒。

涪翁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早该想到,韩慎之这些年在太医院没少练邪术。

赤针地扎进鸠尾,灰衣人突然惨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抓,像要扯掉不存在的蜘蛛网:是真的!

韩大人说太医署的脉案都是凑数的,《针经》里的针法能让人看出破绽!

他怕...怕民间医师抢了供奉,怕陛下知道太医院治不好的病,乡野渔翁能治!

夜风卷着庙外的荒草往门里钻,吹得涪翁的青衫猎猎作响。

他想起谢云死的那晚,也是这样的风,吹着太医院的灯笼晃成血红色。

谢云当时攥着银针说:师父,他们怕的不是我们医术差,是怕我们医术太好。

还有谁?涪翁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除了韩慎之,还有谁在背后?

灰衣人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渗出黑血——竟是服了毒。

涪翁低骂一声,玄针连扎,毒血顺着针孔往外冒:

左...左中郎将府...灰衣人眼球翻白,韩大人每月十五...去送脉案...话音未落,头一歪昏死过去。

涪翁拔针时手微微发颤。

左中郎将握着重兵,韩慎之竟连军权都染指了?

他扯下灰衣人的衣襟,用针在对方心口划了道血痕——这是给程高的暗号,见血即知有军方介入。

等他回到渔庄时,程高正蹲在院门口劈柴,斧头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师父。程高抬头,眼角还带着没擦净的药渍,王二狗说县太爷要封《针经》,我把南阳的抄本都转移到药农地窖了,陈记医馆的老张头...

够了。涪翁打断他,把带血的衣襟递过去,连夜去南阳,找张衡的学生周明远。

他当年在太医院当学徒时,我教过他悬丝诊脉,如今该能用得上。

程高接过衣襟,指腹触到血痕的瞬间瞳孔一缩:军方?

韩慎之勾连左中郎将,要断医道的根。涪翁从药柜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针经》的竹简写本,你让周明远把这抄本呈给司隶校尉,就说民间有医,可安军心。

再联络十个州的游方医,明日辰时在州府衙门前跪递万民书——要写清楚《针经》治过多少寒症,救过多少产妇。

程高攥紧布包,喉头动了动:师父,您呢?

我去会会老朋友。涪翁转身往江边走,江风掀起他的斗笠,露出鬓角的白发,韩慎之以为十年前烧了天禄阁,就能断了医道传承。

他忘了,真正的医典不在书里,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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