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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这才明白。这种布料她听说过,之前见娄晓娥穿过,据说很贵,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
秦淮茹对的确良布料很感兴趣,她伸手摸了摸,触感确实与其他布料不同。
“同志,麻烦给我裁六尺。”
营业员拿起木尺和剪刀,利落地为她裁好了布。
趁着裁布的功夫,秦淮茹又打量起其他布料。六尺布做衣服并不宽裕,她打算再添置些。
“这种白布怎么卖?”
她看中的白布质地轻透,类似后来的纱料,做裙子应该很合适。
营业员抬头瞥了一眼:“五毛一尺。”
这个价格比的确良实惠不少。
“那给我裁......等等,”秦淮茹突然想起布票的事,“六尺的确良需要多少布票?”
营业员将裁好的布料放在一旁:“四尺布票就行。”
这样算来确实划算,省下的布票让的确良显得不那么昂贵了。秦淮茹清点着手中的布票盘算片刻:“再加十尺白布吧。”
选购时颇为爽快,等营业员裁好布结账时,她才感到一阵肉疼。布料总共十二块两毛,另付十四尺布票,半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
秦淮茹抱着布料走出店铺,心口阵阵发紧。这才多久工夫,半月工资就花得精光,今天在黑市挣的都没这么多。
将布料在自行车后座放稳,她推着车往前走去。来时注意到前方有家书店,正好去问问有没有《数理化自学丛书》。
来到三层楼的书店前,她仔细锁好自行车,抱着布料走进店内——如今知青大批返城,治安大不如前,可不敢把东西随意放在外边。
走到柜台前,她直接询问营业员:“同志,请问有《数理化自学丛书》吗?”
“《数理化自学丛书》?”营业员愣了愣,“我去帮您问问。”
“麻烦您了......”
等待良久,营业员才返回。他打量着秦淮茹,神色有些困惑:“确实有这套书,您要哪一册?”
秦淮茹心头一喜:“整套书是十三块六毛吗?”
见营业员点头,她立即说道:“那我买两套。”
今天又是买布又是购车,剩下的钱刚够买两套书。
“两整套?二十七块二毛呢!”营业员十分惊讶。
秦淮茹只是微笑:“麻烦您了......”
真是怪人,营业员暗自嘀咕着,转身朝库房走去。
营业员来回跑了几次,才把秦淮茹要的两套书搬到柜台上。她付过钱,望着眼前这堆书发起愁来:这么多书,怎么带回家呢?这儿人多眼杂,又不能放进空间,真是愁人。
她先把抱着的布料放在柜台上,对营业员说:“同志,麻烦您帮我照看下?书太多,得分几次拿。”营业员虽有些勉强,还是点了点头,叮嘱道:“那你快点啊……”
“谢谢,太谢谢了。”秦淮茹抱起一套书往外走,把书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又赶紧折回书店。
她来来 跑了三趟,才把所有东西搬出来。解开自行车后座上的绳子,她把两套书和布料仔细绑好。幸好绳子够长,不然还真绑不下。系紧后摇了摇自行车,东西稳稳当当的,她这才放心。
骑上车往家去,虽然绑得结实,但载的东西多,她骑一段路就要回头看看。骑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快到四合院了,她松了口气——从东城到西城,又从西城回东城,这段路可不近,她也累了。
到了四合院门口,秦淮茹下车推着往里走。
“嘭!”
“哎哟!”
一阵天旋地转,她跌坐在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谁啊?这么缺德!”她只觉得屁股生疼。刚才推车进院,一脚踩滑,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伸手一摸,满手黄泥,气得她直想哭:“缺德冒烟的,这是谁干的?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三大妈闻声从屋里出来。
“哎哟,淮茹,你这是怎么了?”三大妈赶紧扶起压在她身上的自行车,停好车,又过来搀她。
秦淮茹借着三大妈的力,勉强站起来,揉着屁股愤愤道:“三大妈您看这路上,谁扔的黄泥?太缺德了!”
三大妈看着地上的黄泥,觉得有些眼熟。
秦淮茹检查了下车上的东西,幸好自行车压在她身上,后座的布料没沾到泥。“三大妈,三大爷在家吗?得开全院大会,非把这乱扔黄泥的人找出来不可!”
她越说越委屈,揉着疼得不轻的屁股,心想自己真是倒霉透顶。大概上午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吧……
“啊……淮茹,要不……这事就算了吧……”三大妈支支吾吾的,脸上有些发红。
“算了?”秦淮茹疑惑地看向三大妈,见她满面窘迫,顿时明白了。
秦淮茹带着几分不满对三大妈说:“三大妈,乱丢黄泥的是你吧?”
“不是、不是我故意丢的,淮茹,早上我从外头铲了些黄泥回来,可能是不当心掉路上了……”
秦淮茹听了直叹气,“不当心?三大妈,我年轻摔一跤也就算了,要是后院的老太太或者别的年纪大的人走过,这么一摔还不要了半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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