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回到家,破烂侯也自在了,往扶手椅上一坐,一只脚踩着椅面,胳膊搭在膝上,姿态不雅,却透着得意。
他抬手一指屋里,自豪地问:“怎么样?还成吧?”
韩春明满脸赞叹,这屋里的东西,一点不比关老爷子那儿差。他笑着连声说道:
“开眼了,真是开眼了。”
秦淮茹坐在侯老头对面,心里悄悄打起了算盘:“侯大爷,您……”
破烂侯板着脸,“我不喜欢你叫我大爷,我有那么老吗?你看着也没比我年轻多少。”
秦淮茹无言以对。
她才不到三十,怎么就和他差不多年纪了?
“噗嗤”一声,韩春明忍不住笑出来。
秦淮茹瞪了韩春明一眼,又连忙堆起笑脸对破烂侯说:“侯哥,喊您侯哥总行了吧?我那件东西……”
破烂侯也不乐意听这个称呼,“你直接叫我破烂侯就行了。等着,我进屋给你拿。”
秦淮茹心里凉了半截,看这老头抠门的样,能给她什么好东西?
“侯哥,这屋里的东西,我能挑一件吗?”
说话间,她目光落在右边桌上的一个木盒上,顿时来了兴趣。她低头细看,盒上有一行字,不由得念出声来:
“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予独爱出淤泥而不染,长春居士……”
韩春明也凑过来,低头细看那帖盒,听到“长春居士”几个字,忽然想到什么——
“乾隆亲笔?”
破烂侯惊讶地瞥了韩春明一眼,“你懂啊。”
秦淮茹也很吃惊。乾隆亲笔?她越看这帖盒越觉得眼熟,努力回想上一世模糊的记忆……
这不是韩春明后来送给苏萌的那个帖盒吗?她一下子想起来了。
剧中,韩春明软磨硬泡从破烂侯手里要来这个木盒,当生日礼物送给了苏萌。而苏萌随手丢给她奶奶,被当成了针线盒……
想起这段剧情,秦淮茹一阵无语,抬头就要向破烂侯讨这个帖盒。
“嘭”的一声。
“哎哟!”
秦淮茹揉着后脑勺,没好气地对韩春明说:“你干嘛?不知道让开啊?”
韩春明捂着鼻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委屈地说:“姐,你抬头也太快了吧?”
“真倒霉。”秦淮茹继续揉着脑袋。
“破烂侯,这个帖盒……”
破烂侯立刻打断她:“不行,你别说了。这可是金丝楠木底、乾隆亲笔的帖盒。我虽然欠你一件东西,但也不能是这么贵重的。”
金丝楠木?秦淮茹眼睛一亮,那可是比黄花梨还稀罕的料子。
韩春明揉着鼻子也凑过来,“破烂侯,我有个喜欢的姑娘,她马上过生日,我想送她一件独一无二的宝贝,你这东西正合适。”
“呸!韩春明,是我先看上的,你抢什么?”
秦淮茹一听就火大,这“姑娘”肯定是苏萌,想着就恶心。
“韩春明,你说你当什么不好,非要当舔狗?还送独一无二的宝贝,笑话!人家在乎你吗?在乎你的东西吗?”
韩春明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舔狗?什么舔狗?你发什么神经?我爱送人东西是我的自由,碍你什么事了?”
“当然碍着了!是我先跟破烂侯提的,你插什么手?故意捣乱是不是?”秦淮茹气不打一处来。
她转向破烂侯说道:“侯哥,您把那东西给我,之前欠我的那些旧账就一笔勾销,我再包您半年的酒,您看这样行不?”
半年的酒?破烂侯一听眼睛就亮了。半年的酒可真够馋人的,他心里七上八下,既舍不得那件东西,又舍不得那酒。
“嘿,跟我杠上了是吧?”
韩春明也顾不上鼻子疼了,急忙对破烂侯说:“破烂侯,我出一百,不,二百块钱!只要您肯把东西给我,明天我就把钱送来。有了钱,您想喝什么酒不行?”
哎哟,破烂侯乐了,看着眼前两个斗气的人,赶紧上前打圆场。
“二位消消气、消消气,小伙子,你先坐下。我看你们也是朋友,为件东西闹成这样,不值当。”
“哼。”
“切。”秦淮茹丢给他一记白眼。
“破烂侯,你就说这东西给谁吧?”秦淮茹直接问道。
破烂侯笑了笑,把桌上的帖盒盖好,“这东西,您二位我谁都不给。”
他拿着帖盒起身,走到旁边桌边,拉开抽屉把盒子放进去,又从里面取出两样东西。
回到座位,他把刚拿的两件东西摆在桌上。
“早先在黑市见你喜欢和田玉,正好我这儿有两件和田玉的小玩意儿。大的算还你人情,小的就当抵那两瓶酒钱。”
秦淮茹的目光立刻被桌上那两件玉器吸引,小心地拿起来端详。
大的那件是和田玉雕的弥勒佛,玉质细腻油润,表面泛着光泽,一看就是好料。小的是一枚平安扣,边缘刻着云纹,颜色微微泛青,秦淮茹越看越喜欢。
金丝楠木帖盒是没指望了,但得了这两件和田玉,她心里总算平衡了些。这两件的价值,说不定不比那木盒低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