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桐猛的战了起来,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掌门!外门弟子才是我蛟龙宫的根!
您今日放任查良在瀚海阁作威作福,克扣资源、打压新人,再过百年,蛟龙宫还剩什么?
就剩你们这些的老骨头!到时候丹房无人炼丹,矿脉无人开采,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长老,难道要亲自去刨矿?”
云清风斜倚在椅上,眉头拧成死结,沉声道:“放肆!汪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不怕传出去,居然敢说长老?你不怕我惩罚你!”
“我不怕!”汪桐梗着脖子顶回去,“我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外门弟子在练气期蹉跎一辈子。
最后连口像样的丹药都吃不起,老死在外门吗?您是掌门,当知‘一视同仁’四个字!
查良仗着吞星鲸一族的势,把瀚海阁当成自家库房,您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太让我寒心了!”
云清风长长叹了口气,指尖叩了叩椅面,声音陡然压低,满是无奈“你当我真不愿处置查良?
蛟龙宫的势力盘根错节,那些家族就像附骨之疽,查良就是吞星鲸一族推出来的手套,替星云真人敛财、抢资源。
你师傅把你安在执法殿,就是想借着执法权,替咱们这脉争几分话语权。可你想过没有你敢出面得罪星云真人吗?”
他抬眼看向汪桐,目光锐利如刀“你敢,我现在就下令废了查良!明面上,我顶着星云真人的压力护你。
可暗地里,吞星鲸一族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断你资源、派弟子寻衅,这些苦你都得受着。你到底敢不敢?”
汪桐胸脯一挺,喉结滚了滚,声音却软了几分:“我敢!但爷爷,您可得多护着我点这次算是我舍命陪您这位君子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云清风说着,屈指一弹,两道传讯玉简从中飘出。
他凝神闭目,神识如丝般渗入玉简屈指一弹,玉简化作两道流光,冲出殿宇,消失在云海深处。
“等会儿,星云真人和查良就到。记住,气势不能输,哪怕腿软,也不能露半分怯。”
汪桐用力点头,可攥着执法殿令牌的手却微微发颤星云真人是元婴期大修士,如今要当面对上,说不怕是假的。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殿外传来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一股温润如流水,带着深海鲸鸣般的厚重,另一股则嚣张跋扈,像出鞘的利刃。
星云真人一袭月白道袍,缓步走入大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对着云清风拱手行礼:“掌门师兄,这么急匆匆传我来,可是有要事?”
查良紧随其后,一身紫袍,腰挂玉牌,脚步虚浮却依旧摆着架子,拱了拱手:“掌门传唤,弟子不敢耽搁,不知何事如此紧急?”
云清风猛地睁眼,眼底寒光乍现,元婴期的威压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直逼查良!
殿内的玉石地砖都裂开细纹,查良脸色骤变,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角冷汗瞬间浸湿了发鬓。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云清风声音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子。
查良强撑着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掌门明鉴!弟子弟子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掌门明示!”
汪桐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捧着的执法卷宗,“啪”地甩在查良面前的地砖上,卷宗散开。
“查长老,上面写的都这些都属实吗?还是说,还是有人在诬告你?”
查良飞快地扫了一眼卷宗,瞳孔骤缩,手脚冰凉。可他毕竟是吞星鲸一族的人,咬着牙硬撑:“是诬告!一定是诬告!”
他膝行两步,对着云清风磕头:“掌门!弟子在瀚海阁任职,向来公平公正,绝无克扣之举!
定是有贼人嫉妒弟子,故意伪造供词陷害我!求掌门明察!”
云清风望着查良那副死不认账的嘴脸,指尖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他懒得再听半句狡辩,抬手便将韩杰递来的那只素白瓷瓶狠狠砸在查良脚边。
瓷瓶应声而碎,三粒灰扑扑、焦黑的丹药滚了出来,在光洁的玉阶上骨碌碌打转。
“你自己看!”云清风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这就是你给外门弟子发的‘丹药’?韩杰说,这是从你手里领的!”
查良眼角余光一扫那丹药,心猛地沉了下去那分明是他故意掺杂在正常丹药里的“废丹”,色泽暗沉、灵气稀薄,顶多算炼丹失败的残渣。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平日里任他拿捏的外门弟子,竟敢拿着这东西告到掌门面前!
一股戾气瞬间窜上心头,查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自咬牙“等老子熬过这关,定要把那举报的杂碎揪出来,扒皮抽筋!”
面上却依旧堆着委屈,他膝行两步,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掌门明鉴!每月领丹药时,外门弟子足有数万人。
手忙脚乱间难免发错一两份您怎能仅凭这三粒错发的丹药,就定我贪污的罪?弟子冤枉啊!”
“冤枉?”云清风被这厚颜无耻的话气笑了,喉间溢出一声低嗤,随手将一本的账本扔在查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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