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云珊和楚寒月已经站了快一刻钟。楚寒月指尖凝着淡青色灵力,接连捏碎三枚传讯玉简,光晕撞在洞府的阵法光膜上,连点声响都没有。
“这臭小子,到底在干嘛!”云珊抬手戳了戳光膜,语气里满是嗔怪,指尖的灵力都控制不住往外溢。
恨不得直接一掌把这碍事的阵法击碎,“这倒好,传讯不回,门也不开!”
楚寒月无奈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别急,师傅也许师弟有急事再等等。”
话刚说完,就见药田方向跑过来个小小的身影汪融背着小锄头,手里还捏着几片刚摘的草药,许多传讯玉简脚步更快了些。
他跑到阵前,仰头看了看还在闪着微光的传讯玉简,又扭头望了眼洞府卧室的方向,知道汪桐肯定还在睡。
怕真出什么事,他连忙放下锄头,小跑到阵法枢纽旁,胖乎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阵法就被收了起来。
“云珊姐姐,寒月姐姐!”汪融仰着小脸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爹爹在里面睡觉呢,传讯玉简他没看见。”
云珊跟着走进洞府,刚要开口抱怨,楚寒月就拽了拽她的衣袖,朝卧室的方向递了个眼神门还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
她弯腰抱起汪融,指尖轻轻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几日不见,融儿又长可爱了,这小脸圆乎乎的。”
汪融搂着楚寒月的脖子,咯咯地笑,小脑袋一个劲往卧室里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刚跨过门槛,楚寒月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嫌弃地“啧啧啧”了两声床上的汪桐四仰八叉地躺着。
被子早被踢到了床尾,地上、床头扔的全是他乱甩的衣服,连道袍都叠得歪歪扭扭。
汪融从楚寒月怀里滑下来,爬到床上,小手推着汪桐的胳膊:“爹爹,快醒醒,云珊姐姐和寒月姐姐来了!”
汪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昏沉沉的。
直到看清床边站着的楚寒月,他猛地瞪大眼睛,身子一僵,差点弹起来:“师、师姐?你怎么在我房里!”
楚寒月刚弯腰去捡他甩在床边的外袍,听见这话抬头,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光裸的上身。
脸颊“腾”地就红透了,手里的衣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啊!汪桐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她慌慌张张地转身就往外走,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汪桐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脑子“嗡”的一声完了!他忘了自己向来喜欢裸睡,昨晚跟山老头在万法阁聊了一个晚上。
回到洞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脱了衣服就倒头睡。
他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转头就瞪向正在帮他捡散落腰带的汪融,语气又气又无奈:“是不是你给他们开的门?不知道先叫醒我?”
“爹,他们给你发了好几条传讯,你都没回,我怕出事情,才开门让姐姐们进来的。”汪融捏着腰带,小声辩解,头都不敢抬。
汪桐飞快地套上衣服,扣子都扣错了两颗,看见儿子委屈的样子,气又消了大半。
他伸手揉了揉汪融的头发,语气软下来:“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好心,下次记得先把我薅醒,听见没?”
汪融立刻使劲点头。
汪桐深吸一口气,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襟,硬着头皮往外走。
院子里,云珊坐在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简,见他出来,挑了挑眉“总算舍得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汪桐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昨天跟山老头聊得太晚,回来太累,就想好好睡一会儿。师傅,你们今天怎么过来了?”
云珊收起玩闹的神色,脸色一正:“今日来是跟你嘱咐几句,我明日就要闭关了,不突破元婴,我绝不会出关。
你这段时间少惹事,尤其在执法殿里,别总想着怎么赚钱,先把差事做好。”
“我没有,师傅!”汪桐连忙辩解,声音都提高了些,“我在执法殿都保证安分,一心的宗门绝对不会为钱考虑一分”
“我还不知道你?”云珊打断他,眼神里满是了解,“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好好待着,等我出关,要是听见你在外面惹麻烦,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珊从戒指中取出枚莹白玉简。她将玉简递向汪桐,声音压得略低:“执法殿设一正两副三位长老,现任两位长老是周述与华青白。”
她顿了顿,指尖在玉简上轻轻点了点:“周述长老年近五百,早没了争竞之心,如今殿内事务多是挂名。
你真正要留心的只有华青白此人根基深,手底下攥着不少殿中职权。”
“等周述长老功成退隐,我会帮你争那正长老之位,但你得先在底下铺好路。”
云珊把玉简塞到汪桐手里,“这里面记着执法殿大半弟子、执事的底册,品行、修为、师门渊源我都查过,标红的几人可重点接触,看能不能收作亲信。”
汪桐抬手接过玉简,指尖触到玉面的微凉,当即按在额间。
淡青色光晕从玉简蔓延开,密密麻麻的名录与注解顺着眉心涌入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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