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那特有的、混合着古老魔法、昂贵木材和精心打理的鲜花的气息,取代了肯特郡林间的血腥与泥土味。汤姆抱着阿布拉克萨斯,直接出现在了阿布拉克萨斯那间极度奢华、以银绿色为主色调的卧室里。
幻影显形的落点精准得令人发指,就在那张铺着墨绿色天鹅绒床罩的四柱大床边。
“梅林啊!阿布拉克萨斯!”
惊呼声来自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马尔福夫人。她看到被汤姆抱在怀里、脸色苍白、长袍破损还沾着大片血迹的儿子,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她几乎是扑了过来,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阿布拉克萨斯,却又不敢落下。“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伤……梅林在上……”
几乎是同时,卧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布鲁图斯·马尔福大步走了进来。他显然是刚从魔法部回来,还穿着一丝不苟的深色长袍。当他看到卧室里的景象时,那份威严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愤怒所取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布鲁图斯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卧室里炸响。他锐利的灰蓝色眼睛先是扫过儿子狼狈的模样和后背刺目的血迹,然后如同冰冷的刀锋般剐向汤姆·里德尔,以及他抱着自己儿子的、极其碍眼的手臂。“里德尔?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布拉克萨斯怎么了?”
汤姆面对马尔福夫妇几乎是实质性的目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小心地将阿布拉克萨斯面朝下地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与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形成了微妙的反差。这个姿势避免了压迫到他后背的伤口。
“我们遭遇了伏击。”汤姆直起身,声音平静得像在汇报天气,但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寒意凛冽,“一群……极端的麻种巫师。”
“伏击?!”布鲁图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在我的地盘上?!对我马尔福的继承人?!那些肮脏的、不知感恩的泥巴种怎么敢?!”他气得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手杖重重地敲击着光洁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们怎么敢!”
马尔福夫人已经坐在了床边缘,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阿布拉克萨斯额角的冷汗和脸上蹭到的血迹,声音带着哽咽:“我的孩子……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得立刻叫治疗师,圣芒戈最好的治疗师……”
“母亲,我……”阿布拉克萨斯试图开口,但一阵从后背和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他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后背的伤口还在缓慢地渗血,黏腻的衣物贴在伤口上,带来极其不适的感觉。
“不需要治疗师。”汤姆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马尔福夫人的话。
卧室里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在他身上。布鲁图斯停下了脚步,眯起眼睛看着他;马尔福夫人则是一脸错愕和不满。
“你说什么?”布鲁图斯的声音危险地压低,“我儿子受伤了,里德尔。非常严重的伤!你看不到他背后还在流血吗?”
“我看得很清楚,马尔福先生。”汤姆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正因为伤情复杂,涉及流血的伤口和黑魔法诅咒,圣芒戈的治疗师流程繁琐,而且……人多眼杂。阿布现在的状态,适合立刻处理伤口,而不是等待。我能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阿布拉克萨斯因忍痛而微微蜷缩的身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知道该怎么做。”
“父亲。”阿布拉克萨斯虚弱地开口,打断了布鲁图斯即将出口的、可能不太中听的话。他趴在柔软的枕头上,灰蓝色的眼睛因为疼痛而显得有些水汽氤氲,但眼神却带着清晰的坚持,“听他的……”
他说得很轻,但足以让布鲁图斯和马尔福夫人明白其中的含义。布鲁图斯盯着汤姆看了几秒,又看了看儿子痛苦却坚持的神情,最终,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他转向马尔福夫人:“芙若拉,去准备热水、干净的毛巾、白鲜香精和补血药,家里库存最好的那些。再拿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
马尔福夫人担忧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汤姆,最终还是起身,匆匆去安排了。她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记忆中阿布拉克萨斯小时候每次受伤生病,都会哭得像个小泪包,非要人哄着才肯喝药的情景浮上心头。了然地,她轻轻点了点头,或许这个冷冰冰的里德尔,有她不知道的办法能安抚住她这个骄傲又怕疼的儿子。
布鲁图斯则走到卧室的书桌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们处理伤口。我去……处理一下后续。”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没有人,能在动了马尔福家的人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他大步离开了卧室。
卧室里终于只剩下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两人。
汤姆走到床边,单膝跪了下来,与阿布拉克萨斯平视。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探测魔法光芒,小心翼翼地避开破损的衣料,轻轻按在阿布拉克萨斯的后背上,检查伤口的情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