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钉在窗棂上的匿名警告信,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无声地宣告着对手的肆无忌惮和严密监控。
楚天佑指尖捻过粗糙的信纸,神色却平静无波,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冽的寒芒。他将信纸递给一旁的莫问天。
莫问天看完,脸色骤变:“国主!这…他们竟敢如此嚣张!此地已然不安全,是否……”
“慌什么。”楚天佑淡淡打断他,语气沉稳,“一封藏头露尾的恐吓信罢了。正说明我们摸对了路子,触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才会狗急跳墙。”他走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过外面沉寂的庭院,“越是如此,越说明这风狼及其背后之人,就在附近,且正密切关注着你我的一举一动。”
他沉吟片刻,道:“冯昆派往镇北军大营的信使,此刻应已在路上。对方此举,意在恐吓,逼我们自乱阵脚,甚至提前撤离。我们若真走了,反倒正中其下怀。”
“那国主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外松内紧。”楚天佑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他们想看我惊慌失措,我偏要稳坐钓鱼台。明日,你我便大张旗鼓地去视察堡内伤兵营、粮草库,做出继续例行公事、并未被警告影响的样子。暗地里,让冯昆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所有进出堡垒的可疑人员,尤其是与镇北军有联系者。我倒要看看,谁先沉不住气。”
次日,楚天佑果然如同无事发生般,在冯昆的陪同下,继续巡查铁狼堡的各项事务,神情自若,谈笑风生,仿佛那封警告信从未出现过。这一举动,显然让暗处的某些人有些措手不及,堡内气氛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得更为激烈。
然而,对手的反击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阴险。
就在当日下午,楚天佑刚刚结束巡查,返回住处,一名跟随他已久的侍卫便面色凝重地匆匆赶来,低声禀报:“公子,我们安排在堡外监视暗河下游动向的三名弟兄…失踪了!”
“失踪?”楚天佑眉头一拧,“何时的事?具体位置?”
“约莫一个时辰前,最后传回的消息还说一切正常。按约定,半炷香前该有一次例行回报,却迟迟没有信号。属下带人前去接应,只在他们潜伏处发现了打斗痕迹和…少许血迹!人却不见踪影!”
显然是遭到了精准的清除!对方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警告他:我能轻易除掉你身边的人,同样也能除掉你!
楚天佑面沉如水,眼中寒意大盛。动他的人,已然触犯了他的底线。
“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让我们在野马集的人动起来,查!重金悬赏,我要知道今天下午有谁在暗河下游出现过,哪怕只是看到一个影子!”楚天佑声音冰冷,下达命令。
“是!”侍卫领命而去。
莫问天忧心忡忡:“国主,对方手段狠辣,行事果决,绝非善类。我们是否……”
“越是如此,越不能退。”楚天佑语气斩钉截铁,“他们越是疯狂,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通知冯昆,以演练为名,封锁堡垒通往暗河区域的所有路径,许进不许出。既然他们想玩,我就把棋盘缩小,看他们还如何藏匿!”
铁狼堡这台战争机器立刻运转起来,一队队士兵奉命开拔,迅速控制了相关区域,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紧张关头,一名堡内驿卒送来了一封来自磐石军镇的普通家书——正是白珊珊他们按照约定,利用商队渠道传来的密信。
楚天佑回到室内,用特殊药水显影后,信上内容浮现出来:
天佑哥谨启:
赵羽哥伤势已稳定,五味哥妙手,已无性命之忧,但仍需静养。周将军处已安排妥当,秘奏不日即可发出。另,据查,近期确有一形貌可疑之中年人出现在军镇附近,手持半块奇异令牌,曾试图与镇内一退役老军官接触,询问古河道之事,似在探寻什么。其人手背无异状,但随从中有几人虎口茧极厚,似常年使用军中劲弩。我等已暗中监控,待其下一步动作。一切安好,勿念。珊珊字。
好消息是赵羽脱离危险,且白珊珊那边似乎也有了意外发现——竟然有人持半块令牌在打听古河道?这与铁狼堡的暗河密道是否有关联?难道风狼的势力范围,远比预想的更广?
楚天佑正在沉思,门外突然传来冯昆略显急促的声音:“楚大人!镇北军的人到了!”
这么快?比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大半天!
楚天佑与莫问天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来得好快,好急!
“来了多少人?胡彪可在其中?”楚天佑沉声问。
“来了约二十骑,打着镇北军前锋营的旗号。为首的是前锋营主将肖锋,胡彪…也在其中,就跟在肖将军身后。”冯昆在门外答道。
果然来了!而且是由主将亲自带队,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是表示重视,还是…别有用心?
楚天佑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恢复平静:“请他们到议事厅稍候,我即刻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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