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为此开始激动起来了张茂,瞥见边上麦田里出现了水柱,他擦擦眼睛仔细一看,发现居然不是一簇水柱,而是多簇水柱以相同间隔齐齐喷涌了出来。
被这场景惊讶到了的张茂反复眨眼确认,随后抖着嗓子大喊道:“水!张老哥,好多的水都喷出来了!”
“哦,那是我们洛阳田里在浇灌呢,不是发大水,别担心,”张老汉见多了来洛阳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种粮食都要懂得多,我因为年纪大了,学不会,前年就从农业队里退下来了。”
张茂闻所未闻:“种田,还要学什么?”
张老汉:“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收,叶子上长东西是病了还是有虫,肥该怎么浇……这都是学问。”
张茂:“……”
听着好像是种田也很有学问,尤其看着田里自己喷水的神奇场景,他也不敢多质疑什么。
说话间,看见远处隐隐冒烟的黑色建筑,张茂又开启了好奇模式。
老汉说那些都是工厂,具体到底产什么他也不知道,但是洛阳种田要的肥从里面出,灌溉的水管那些东西也都是从里边出,洛阳修路修房用的材料,也都从那边出。
听张老汉这些一知半解的话,张茂提起精神,心想一定要去那里,死前看看这些工厂都是做什么的。
等三轮车骑过了青绿的麦田,终于到了洛阳人聚集,可以称之为城的地方,张茂抬起头,仰望着这硕大的城市,被震惊地站在原地不动。
一开始,远远的看见这些高大有屋檐的建筑,张茂是把这里当做城墙和城楼的。可是越靠近,他就发现这建筑越高大,而且高大的建筑下面还有不同的平台、建筑,上面也还有建筑。
巨大无比的建筑从上到下,都栽满了果树、瓜藤、青枣已经开始挂在枝头了。
虽然从敞开的窗户里头,没有看见一个人,但挂出来的衣服,晒在外面的筐子,无不表示着这里有人住,不是城门楼。
见多新人的张老头拍拍张茂的肩膀,并不知道这位张老弟几个月前还是凉州一把手的他自豪道:“这里可是洛阳第一个建好的社区,叫安平坊,里头的屋子能让一家人住,也能让一个人住,一共最高十二层,能住一千五百人。
不过因为这里是年租,没攒够分搬不进来,所以哪怕现在洛阳都有八万人了,还是没住满。”
张老汉指着这里道:“我是最开始来洛阳的三千人,刚来的时候,我们住先生给我们的帐篷,后来,我们住上了自己建的平房,现在,又住进了这安平坊。”
张茂更惊讶了:“张老哥,你家在这里!?”
张老汉自豪点头:“我有妻有儿,一家子七口人,干活都卖力,除了最小的还在念书,剩下的都能挣分,住得起。”
他安慰张茂:“你虽然一个人来的,但别灰心,好好干活,要是能学到技术去干技术活,那就更不用愁了,干个三年五年攒攒分,别乱花了买东买西,说不定还能和我做邻居。做不上也没关系,下一个安定坊也快建好了,可以住那儿去。”
“洛阳超市里的诱惑实在太多,你听我的,穿的用的,买自己够用的就行,实在嘴馋买点便宜的糖,别的看都不要看,吃饭就吃早晚两餐食堂,省钱!”
进了城,张老汉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回邮局,又载着张茂去了新居民办事处,说让他去里面找人,就走了。
张茂耳朵里还在回响着刚才路过学堂时里头学生们的诵读之声,怀着深深的感触走进办事处。
办事处的人都是老熟练工了,一看就有人进来就掏出一张表,问会不会写字。
听张茂说他会,就让他上前坐下,给他纸笔,让他自己填表。
然后一抬头,凉州出身的工作人员越看张茂越眼熟,见着他填写的姓名和原籍贯后,反应过来,很是惊讶道:“张公!您怎么也来洛阳了!”
张茂温和笑了笑,示意他小声一些,道:“生了病,就把身上的担子交给骏儿了,我来洛阳看病。”
他也已经从眼前这个工作人员胸前的工作牌上认出了这人是谁;殷硕,凉州殷家的一个子弟。
“您,就一个人来的?”
“我想来洛阳走走,用不着人跟着,跟着你们洛阳邮政的人一起南下,也不会出事。”
“这倒是。您这里数字空着,我来填符号数字。”
殷硕一边教张茂如何填写表格,一边告诉他填完表后去哪里领取新民物资,这些新人暂住的帐篷区怎么走,负责打疫苗看病的医院如何去……
年轻人嘴巴不停巴拉巴拉,但张茂并不觉得烦躁,对这详细的信息听得很是认真。
表上的基础信息都没什么难度,就是有一条,问是否携带私人财产,有的话得把所有东西,哪怕两件破烂衣裳都也要写上,还得给殷硕看了确认无误盖章。
殷硕:“张公,您别嫌写的麻烦,这不是怕以后丢了东西,无凭无据,都不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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