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开始,小白就能感受到大汉的岌岌可危。
年幼的他当然接触不到什么朝政大事,但是每天只看刘宏与何皇后吵,与大将军何进吵,今天被卢植气得头疼,明天又算着卖官鬻爵挣了多少钱,他要修个园子……
除了这些,他还能感受到,大汉各地不正常的天气与灾祸。
在这样一个民怨沸腾,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过得好的世界,他从出生开始,都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光和六年,四岁的他终于忍不住,提醒了刘宏,金城会有水患。
小白想着,黄河的大水他无能为力,金城一个小地方他总能干点什么吧。
然而刘宏没放在心上,而且金城在凉州那地方,他下个诏书说要发大水,让凉州多加注意,这不没事找事吗?
直到金城真的发了水患的消息传到洛阳,只把小白这话当小儿戏言的刘宏才一惊,赶紧明日把小白带来,好生看了看这个他也不甚关注的二儿子。
这里开始,他注意到了儿子的聪慧与不凡。
小白那时候还是太小了,他也试图让刘宏少干一些事情,不想让他把大汉送走的。
刘宏想着,那他要不立个太子吧,他自己是无能为力,但好好挑个继承人,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小白想干一些事,刘宏一个也办不了,他在洛阳,能有点人事调动的权力,都得靠各方博弈整天拉扯。
刘宏能干的,也顶多就是被小白劝下来一些修园子的事,至于其他事情,他一点都不放心小白在洛阳干。
不能修园子的刘宏很惋惜,这钱他不花掉,那中间不知道会到谁手上,后面就彻底没有了,总之到他们三兄弟手上,能不能有个五成都说不好。
深感在洛阳束手束脚,在刘宏试图立他为太子失败之后,小白让他别忙活了,洛阳局势够复杂,何进玩不过洛阳世家,还引进吴郡人来,也没什么用。
刘宏虽然人品也很一般,对着太监喊父母这事让他在全国口碑都很差,还卖官鬻爵玩荒淫,但好在他不是什么很蠢笨的皇帝,做皇帝做的中规中矩,昏,但没那么庸。
他让蔡邕总负责编纂“熹平石经”,重新修订太学统一教材;又成立鸿都门学对抗太学,一辈子干的人事任免的活都是在搞平衡。
奈何他不管下什么给全国免税或者田租减半的诏令,也对大汉无济于事。
卖官鬻爵他能干,挣来的钱也会拿出一点来填国库,但什么人能买到什么官,他也说了不算,都得过尚书台的手,哪怕他成立侍中寺来对抗尚书台也没用。
在洛阳这种情况下,年幼的小白要是能在洛阳干出点什么,刘宏都怕他出事。
因此当小白深思熟虑,准备离开洛阳的时候,刘宏也很大方地让他自己选地方。
他膝下本来就只有三个儿子,都在洛阳,他也怕全没了。
但是洛阳东边别选,关东每一寸土地都已经有主人,凉州不止羌人多,凉州人也和关中素有积怨,幽州并州一样的,江东那些地方又太偏远,对洛阳鞭长莫及……
听他这么一说,小白发现压根自己也没什么地方能选。
于是他手一指,点了杜陵,一个长安的县,一定就知道是埋了他们刘家的谁,所以迁人置县。
看了看他选的位置,刘宏直接大方一圈,把整个长安和附近县都划给他了。
他当然可以随便画,反正哪怕是一个县,最后过去了,除了刘宏能分出去的一点东西,能从当地弄到多少土地和人口,都要看小白自己的。
只是他这行为让小白蛮无语的,为了也恶心一下他,小白就自己选了封号“秦”。
一出洛阳,看见宫门外面身上没什么好衣裳,各个瘦骨嶙峋,眼里毫无光彩的汉民,小白也不想什么别的,先在长安弄点粮食吧。
于是他在长安开始埋头种地,他过来期间没多久,大汉各地就出现了黄巾军,连长安都有,只是这里被压下去的很快。
收到消息小白很震惊,写信问刘宏,为什么给了地方州牧自己募兵的权力。
刘宏的回答是,本来朝廷官员信太平道的也不少,他很怕再不赶紧把黄巾压下去,这些经学世家会直接投敌了,那大汉才真完蛋。
反正长安这个京兆是他刘皓的领土,也没什么州牧辖制他,还让小白在外面这些事别过问,问了他也会生气。
小白确实生气了,但目前什么也做不了的他也只能让自己先别管洛阳的事,埋头先想办法养活点自己长安的百姓。
这几年他带头种田,没事就给手下士兵和农人扫盲,种田出来的成果也都有和刘宏说,但刘宏那边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给他任何消息。
直到今年,刘宏病逝,后面洛阳又发生了一系列的大事。
而在长安本地人视角里,这可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秦王在洛阳时就颇得宠爱,哪怕就藩,也是不是被弘农、陈留这些关中小城,而是政治意义很是不一般的长安,并且封号还是“秦”,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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