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一旦燃起,便会迅速吞噬整片油迹;
紧接着,上百桶汽油将在烈焰中接连爆燃;
随后,几十吨燃油的猛烈爆炸必将引发整个军火库的连锁殉爆!
一旦发生,城东侧的小半个城区,都将化作废墟。
到那时,别说是警卫连,恐怕一个都活不下来,就连新一团也得元气大伤!
“不行!”邱德彪猛然咆哮,身体几乎本能地腾空跃起,侧身扑向空中飞舞的烟蒂。
那名曰军军官微微一怔——这捌陆反应竟如此迅捷,莫非真能接住?
可接住就有用了吗?荒谬!天真!光是接住烟头,根本无济于事!
他立刻伸手探进军服口袋,掏出一只打火机,右手拇指压住盖子,作势欲掀。
只要盖子翻开,火苗便会蹿起。
火一点燃,结局便已注定。
“不行!”邱德彪再次嘶吼,几乎在电光火石间抽出腰间的短刀,手腕一抖,刀影如电,直射曰军军官。
……
“嗤!”一声轻响,刀锋精准刺中对方手腕。
“啊——”曰军军官惨叫,打火机脱手坠地,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直到这一刻,守在仓库门外的战士才如梦初醒。
两名战士当即端起步枪,瞄准曰军军官就要开火。
“不准开枪!”邱德彪心胆俱裂。
在这洒满汽油的库房里点火?这不是救人,是送死!
几个战士顿时僵住,终究没人扣下扳机。
可那曰军军官竟又弯腰去捡打火机,意图再度引火。
邱德彪怎会再给他机会?一把攥紧烟头,箭步冲上,右拳如锤,狠狠砸在敌人胸口。
“砰!”一声闷响,对方胸骨瞬间塌陷。
那人张口喷出一口血团,身子软软瘫倒。
然而即便受此重创,那家伙竟还未断气。
倒在地上,他居然咧嘴笑了起来,声音沙哑而阴冷:“你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不,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到来。
你们……全都要死!呵……呵呵……”
他说的是中文,邱德彪听得清清楚楚。
望着那张扭曲的脸和眼底的癫狂,邱德彪只觉全身寒毛倒立。
他不信这只是临死前的虚张声势——人都快咽气了,吓唬他图什么?
“撤!马上撤!”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外冲,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所有人退出军火库!快!全都给我滚出去!”
身后十几个捌陆军战士虽不明所以,却仍迅速执行命令。
转瞬之间,邱德彪已带着警卫连退至街面。
几乎就在他们撤离的同时,军火库内传来第一声爆炸。
“轰——!”震耳欲聋。
存放汽油的库房冲天炸开,烈焰翻滚,燃烧的油桶在空中四散飞溅。
邱德彪心头一紧,拔腿往东华门方向狂奔,同时朝着沿东华门大街推进的新一团战士拼命呼喊:“撤!快撤回去!都给我撤!”
有人听到喊声立即后撤,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有人仍在向前冲锋。
几秒之后,军火库发生第一次连锁爆炸。
威力远超先前,整座库区半数被吞噬,包括那间储藏着数十吨汽油的库房。
爆炸过后,大火冲天而起,浓烟蔽日。
这时,其他战士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纷纷调头往回跑。
几分钟后,第二次连环爆炸轰然发生。
这一次的威力更加骇人,靠近东华门一带的内城小半个区域瞬间化为废墟!
冲击波席卷之处,数百米内的房屋如同纸糊般被彻底撕碎!
万幸的是,因邱德彪及时示警,新一团主力已基本撤至东华门外,伤亡得以控制到最低。
这已是绝境之中唯一的幸运。
……
那股强烈的冲击波,甚至蔓延到了八百米外的曰军第一军司令部。
狂风如刀扫过,司令部内的玻璃窗接连爆裂,碎片纷飞,落了一地。
“将军当心!”野泽纪夫猛然一声厉喝,旋即侧身挡在筱冢义男面前,后背硬生生承受了几片飞溅的玻璃碎片。
爆炸的冲击波如狂飙般破窗而入,瞬间席卷整个作战室。
仿佛一场风暴横扫而过,室内陈设顷刻间东倒西歪。
连沙盘上的军事模型也被掀翻在地,四散零落。
数秒之后,气浪渐息,屋内已是一片残破狼藉。
筱冢义男这才推开野泽,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野泽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温热的血迹,白手套上顿时染开一抹暗红。
他却只是摇头:“无妨,只是些擦伤。”
筱冢没有再追问。
眼下这般境况,这点伤痛确实不值一提。
他缓步走向那扇扭曲变形的窗框,凝目向东望去——只见东华门内数百米内的民宅尽数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军火库所在之处烈焰冲天,火舌翻滚,直窜百米高空!
野泽也跟了过来,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得:“我在油料仓库加了双重保险。
除了小野田负责引火,地下还埋了定时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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