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们在谷中待不下去,只能拼命朝两边山崖攀爬。
好不容易,第一个鬼子终于爬上了右侧山崖。
可刚一露头,一道寒光已从天而降。
下一秒,他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仿佛腾空而起,直到升到半空才惊觉,自己的脑袋已与身体分离。
原来飞上天的,只是他的头颅——他被斩首了。
黑暗随之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
约莫半个时辰后,谷中的可燃物尽数烧尽,火势渐渐熄灭。
孙德胜带着战士们用湿布捂住口鼻,进入谷中清理战场。
此时明火大多已灭,灰烬仍不断冒出缕缕青烟,空气里依旧弥漫着辛辣刺鼻的味道。
湿布能挡住口鼻,却挡不住双眼。
战士们被辣得眼泪直流,有个人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结果当场痛苦地蹲下身。
“别用手揉眼!忍着!”王彦急忙高声提醒,“都给我忍住!”
他话音未落,已从侧后接近一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鬼子。
鬼子生死不明,但对王彦来说并不重要。
他举起三八式骑枪,抡起枪托狠砸下去,一声脆响,鬼子颈骨断裂,当场毙命。
接着,王彦将这鬼子身上背着的骑兵枪卸下,随手扔给身后的王喜奎,王喜奎立刻接住,挂在肩上。
他又从鬼子腰间摘下一把三八式军刀,插入手中的枪刀槽里。
正要起身,忽然一道嘶鸣声响起,王彦转身就是一刀刺出。
“住手!”一声厉喝,紧跟着他的枪管被牢牢抓住,刀锋无法再进一步。
定睛一看,是孙德胜出手了。
只见刀尖离一匹战马的脖颈仅有一寸之遥。
“谁也不准动老子的马!”孙德胜冷冷说道。
“品行。”王彦挣脱孙德胜的束缚,转身朝不远处另一个鬼子走去。
这个鬼子是仰面躺着的,舌头伸得老长,双手死死掐住脖子,神情扭曲,竟然是被辣椒烟生生呛死的。
凡是炒过辣椒的人都知道,只要一点点辣椒,就能呛得满屋子人流泪。
王彦却在这条山沟里用了几十斤辣椒粉,后果自然不难想象。
辣椒粉这东西,只要吸入一点,就会刺激呼吸道,引起剧烈咳嗽。
而咳完就得吸气,而且是大口吸气,这一吸气,又会吸入更多辣椒粉,接着咳得更凶,这就像个无解的循环。
不少鬼子就是这样生生咳死的。
这个鬼子已经断气了,王彦还是毫不犹豫,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没去刺心脏,因为一旦刺破心脏,鬼子身上的军服就毁了,那可是崭新的大衣,毁了实在可惜。
王彦还特意叮嘱其他人:“别刺心脏!这些衣服还都是新的,大衣带斗篷,尤其是斗篷,用的是防水帆布,太实用了,坏了太浪费!”
孙德胜也趁机冲魏大勇嚷嚷:“和尚,你他娘的别打什么坏主意,要是你故意把好马说成伤马宰了吃肉,老子跟你没完!”
山沟里除了百来个鬼子,还有一百多匹战马。
战马比鬼子耐受力强些,但还是有不少被熏死或者烧伤。
伤得轻的还能救,可重伤的实在救不了,只能宰了吃肉。
魏大勇最积极,因为一杀马就有肉吃,他这个光头最喜欢吃荤腥。
孙德胜话音刚落,魏大勇正举起刀准备往一匹马的心口扎。
听到警告后,他左手一松,被压着的战马立刻翻身站起,还甩了甩脑袋。
“你小子真敢动手?”
“刚才那几匹是不是也没事?”
“老王,你也不管管你手下?”
“他娘的,谁也不许碰老子的战马!”
“有多远滚多远!”
孙德胜一看,顿时破口大骂。
魏大勇做贼心虚,难得没敢还嘴。
要是平时,凭他这脾气,早挥拳回敬了。
但他也不是个能憋气的人,挨了孙德胜一顿骂,转头就把气撒在鬼子身上,几具尸体被他捅得千疮百孔。
崭新的大衣和斗篷也被他捅得破烂不堪。
当他正准备刺第六具尸体时,忽然发现这个鬼子手里握的刀有些特别,刀柄上还刻着一朵精致的菊花纹路。
魏大勇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把值钱的好刀。
他立刻弯腰去抢。
可这鬼子握得太紧,一时没抢过来。
他又加了把劲,鬼子竟突然睁开眼,猛挥一拳砸了过来。
“八嘎!”鬼子边打边吼。
“找死!”魏大勇眼睛一瞪,迎头就是一拳。
“啪!”两拳在半空相撞,如同击打皮革,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人身体同时后仰,但鬼子晃得更厉害,显然力量不如魏大勇。
即便如此,鬼子还是紧紧攥着军刀不松手。
“再来!”魏大勇怒吼一声,又是一拳。
鬼子也不退缩,再次硬拼一拳。
可这下过后,鬼子明显力气耗尽,等魏大勇第三拳砸来时,已无力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逼近。
“和尚,留个活的!”王彦突然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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