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飞燕回应,青衫一闪,房中已不见师父踪影。小丫头眼珠滴溜溜一转,方才的痛楚顿时抛到九霄云外:老古板既走,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她蹑手蹑脚摸向房门,却发现门闩如同生了根般纹丝不动。转而去推窗棂,雕花木窗却像被无形之力封死。
正当她急得团团转时,何太叔的声音突然在房中回荡:痴儿,莫要白费心机。为师布下的禁制,岂是你这丫头能破的?老老实实背书,待为师回来查验。
王飞燕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回书案前。
窗外海鸥的欢鸣与码头的喧嚣不断传来,更衬得房中那摞医书格外刺眼。她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翻开泛黄的纸页,嘴里却还小声嘟囔着:等到了船上,看您还怎么拘着我......
暂且按下王飞燕在房中愁眉苦脸的模样不提,此刻的何太叔已然来到了沧澜城最负盛名的巨型海港——云涛港。
甫一踏入港口地界,迎面而来的壮观景象便令他这位见多识广的筑基修士也不由驻足惊叹。
只见辽阔的港湾内,数十艘巍峨如山的巨舰整齐排列,每一艘都宛若海上城池。
这些庞然大物通体由灵木打造,船身长达一百二十丈,宽约十八丈,高耸的桅杆直插云霄,其上悬挂的灵纹帆布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巨舰的吃水线附近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避水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幽蓝色的微光,显然都是品阶不低的法器。
果然唯有这等灵气充沛的修真世界,方能孕育出如此参天巨木。何太叔暗自感慨,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腰间玉佩。
眼前这些修真界特有的灵木战舰,其规模竟已堪比前世地球上最大的货运巨轮。
但不同的是,这些船只的龙骨上还镌刻着繁复的聚灵阵纹,船首更矗立着栩栩如生的镇海神兽雕像,处处彰显着修真文明独有的玄妙。
他凝神观察,发现码头工人正在用法器吊装最后一批货物。那些看似笨重的货箱在悬浮阵法的加持下,竟如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入船舱。何太叔心下了然——船队启程在即。
不敢耽搁,他快步走向港口管理处。当值守的管事见到屠守一亲笔手令上那枚殷红的城主印鉴时,原本倨傲的神色顿时变得恭敬异常,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
前辈有何吩咐尽管示下,小人定当竭力效劳。管事的嗓音因紧张而略显尖细。
何太叔微微颔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搭乘需求。那管事听罢立即谄笑道:巧极了!船队五日后辰时准时起航。前辈届时只需持此令前来,小人必当为您安排最上等的舱室。
说着双手奉上一枚青玉令牌,其上二字在阳光下流转着灵光。
离开时,何太叔回头望了眼正在做最后检修的船队。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面颊,他不由得期待起这场即将开始的深海之旅。
五日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当晨曦初露之时,云涛港上空回荡起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三十六艘巨舰同时喷吐出青色的灵雾——这是远航舰队启程的标志。
何太叔早已带着王飞燕登上了主舰沧澜号,此刻正安坐在顶层雕梁画栋的贵宾舱室内。
王飞燕整个人几乎要趴在鎏金围栏上,杏眼睁得溜圆。她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景象:碧蓝的海面延伸至天际,与苍穹融为一体;雪白的浪花在船首处翻卷飞溅,化作无数晶莹的珍珠;远处还有成群的海灵兽跃出水面,鳞片在朝阳下闪烁着七彩光芒。
哇——!少女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她指着海面上突然腾起的巨型鲸鲲,师父快看!那、那比我们的船还大!纤细的手指因兴奋而微微发抖,发梢被海风吹得飞扬起来。
何太叔负手立于一旁,玄色道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深邃的目光越过浩瀚海面,望向那水天相接的远方。
与此同时,沧澜城最巍峨的宫殿内,屠守一正慵懒地倚在鎏金软榻上。殿中丝竹声声,十二名身着轻纱的舞姬随着乐律翩跹起舞,水袖翻飞间露出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当远方传来舰队启航的轰鸣时,这位城主执杯的手微微一顿。
他挥退乐师,缓步来到露台边缘。晨光中,可以隐约看见港口处升腾的灵雾。屠守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手中琉璃盏朝着那个方向虚虚一敬。
祝何道友...他仰头饮尽杯中琥珀色的灵酒,喉结滚动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得偿所愿,永驻深海。
玉杯掷地的清脆声响中,城主转身回到莺歌燕舞之中。舞姬们识趣地围拢上来,屠守一随手揽过最娇媚的那个,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瞥向渐行渐远的船队。
海天之间,巨舰的身影已化作一个个黑点。而在豪华舱室内,王飞燕仍在大呼小叫,何太叔则盘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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