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叔的敕令如惊雷炸响,刹那间,整座峡谷亮起刺目银光。数以万计的雪蛛丝从岩缝、地脉、空气中骤然显现,如同活物般疯狂交织。
正在舔舐灵乳的裂地兽浑身鳞片瞬间炸起,琥珀色的竖瞳缩成针尖——可惜它的反应终究慢了半拍。
嘶——!
裂地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铲形利爪刚插入岩层半寸,就被暴涨的灵丝缠了个结实。
雪白的丝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它周身缠绕,先是四肢,再是躯干,最后连尾巴都被捆成了粽子。这些看似纤细的灵丝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任它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轰!轰!轰!
暴怒的裂地兽蜷缩着撞向岩壁,整座峡谷都在震颤。碎石如雨落下,却在触及灵丝大网的瞬间被弹开。
三个时辰的疯狂挣扎后,它土黄色的鳞甲已渗出淡金色的血液,雪蛛丝却越缠越紧,渐渐在它体表结成一个茧状的雪白光团。
何太叔的身影终于从天而降,金锐剑在身侧发出兴奋的嗡鸣。他眼中跳动着压抑四年的炽热光芒,指尖都在微微颤抖。然而就在他靠近的瞬间,异变陡生——
裂地兽突然将身躯蜷缩成球,鳞片层层相扣,竟化作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灰色巨球。何太叔剑指一引,五道剑光如流星般轰向球体。
叮!叮!叮!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峡谷,火花四溅。五把精心炼制的飞剑轮番劈砍,却只能在鳞甲上留下道道白痕。
何太叔额头渗出冷汗,他这才真切体会到筑基期妖兽的可怕防御——这些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飞剑,此刻竟像孩童的玩具般无力。
好个铁甲铜鳞!何太叔冷哼一声,突然变诀。无数雪蛛丝从地底暴起,如同千万条银蛇扑向铁球。丝线层层缠绕,眨眼间就将铁灰色球体裹成了雪白的茧子,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
月光下,这个直径丈许的巨茧静静矗立在峡谷中央,表面不时凸起挣扎的痕迹。何太叔缓缓落地,靴底踩碎了几块崩落的岩石。他凝视着这个耗费四年光阴才捕获的猎物,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咔嚓——
雪白的茧子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地裂兽浑身肌肉虬结,土黄色的鳞甲下泛起不正常的赤红。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竟硬生生挣断了最内层的数百根雪蛛丝!断裂的灵丝在空中飞舞,如同暴风雪中的柳絮。
但这不过是垂死挣扎。峡谷岩壁中立刻射出更多雪蛛丝,如同闻到血腥的银蛇,前赴后继地缠绕而上。
地裂兽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泛起血色——它终于明白,若不解决那个悬在半空的人族修士,今日注定在劫难逃。
吼——!!
伴随着震天动地的怒吼,地裂兽突然人立而起,三米多高的身躯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它后腿肌肉暴起,竟拖着数百根未断的灵丝朝何太叔扑来!铲形利爪撕裂空气,带起刺耳的尖啸。
何太叔瞳孔骤缩,金锐剑瞬间横在身前。的一声巨响,剑身与利爪相撞迸出刺目火花。借着这股巨力,他身形暴退十余丈,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地裂兽还想追击,却被骤然绷紧的雪蛛丝硬生生拽回地面。它愤怒地刨抓着岩石,在坚硬的玄武岩上留下道道深沟,却始终无法腾空而起。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半空中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
何太叔剑诀一变,五道剑光如流星坠地。然而地裂兽早有防备,庞大的身躯瞬间蜷缩,的一声又化作那个无懈可击的铁灰色巨球。飞剑劈砍在鳞甲上的声音如同打铁,在峡谷中回荡不息。
一时间,战局陷入僵持。
高空中的何太叔额角渗出细汗,地裂兽的防御远超预期。而地面上的巨球也不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这头凶兽仍在伺机突围。
月华下,无数雪蛛丝在两者之间织成一张发光的大网,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杀机四伏。
.....
日升月落,这场博弈在荒芜的高原上持续了整整七日。
每当晨光初现,何太叔便如鹰隼般盘旋在高空,冷眼观察着下方那个铁灰色的圆球。地裂兽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鳞甲间的雪蛛丝随着它的喘息微微颤动。
何太叔看准时机,剑指一引,峡谷两侧的岩壁顿时射出万千银丝,如同暴起的蛛群扑向猎物。
嘶——!
地裂兽猛然展开身躯,琥珀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它粗壮的尾巴如铁鞭般横扫,铲形利爪精准地撕扯着最脆弱的灵丝。
断裂的雪蛛丝在空中飘舞,如同冬日的第一场细雪。但每扯断一根,立刻就有三根新的缠绕上来。
正午的烈日下,这场拉锯战愈演愈烈。何太叔指尖因持续掐诀而微微发抖。地裂兽的情况更为糟糕——它的鳞甲缝隙间渗出淡金色的血珠,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痛苦的嘶鸣。
但每当雪蛛丝要形成密闭的茧子时,这头凶兽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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