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之怒
引气入体后的第三天清晨,张叔杂货店的后院飘着淡淡的露水香。陈凡盘腿坐在青石板上,双目微闭,指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汽。《玄水诀》的灵气运转路线已烂熟于心,丹田内的灵气如同镜面般平静的湖泊,每一次吐纳,周围稀薄的灵气便化作细小的溪流,汇入湖泊,让那片“水镜”再充盈一分。
陈曦坐在屋里的书桌前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页上,她却时不时抬眼,透过窗户看向后院的哥哥。他打坐时周身那层淡淡的水光、偶尔掠过指尖的灵气,都让她满是疑惑,可经历过京市医院的惊魂一幕,她只默默把疑问压在心底——不添乱,等他愿意说的那天。
“吱呀”一声,后院的木门被推开,张叔探进头来,声音压得很低:“凡子,外面有个姓周的找你,说是你以前修配铺的朋友,还说有急事。”
陈凡猛地睁开眼,眼底的灵气波动瞬间收敛,像湖面突然冻结。姓周?修配铺?他在沪市修配铺待了两年,认识的人里根本没有姓周的,这分明是陷阱!
“知道了,我马上来。”陈凡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秦老头给的淬灵匕首,匕首柄缠着黑色的布条,刃身淬过特殊的药液,能斩断低阶修士的灵气。
走到杂货店前厅,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手指在货架上的酱油瓶上轻轻摩挲。听到脚步声,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角却带着一丝未愈的淤青——正是玄清观的执法队长,周鹤!
此刻的周鹤,脸色比上次在仓库时更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显然上次被打断的肋骨还没好利索。可他嘴角的笑越温和,眼神就越冰冷,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陈凡。
“陈先生,别来无恙?”周鹤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阴鸷,“上次在仓库一别,周某一直惦记着你这等‘人才’,特意来拜访,想给你指条明路。”
陈凡没说话,体内的灵气已悄然运转,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他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摆满酱油醋瓶的货架,玻璃瓶反射着晨光,映出周鹤眼底的贪婪。
“张叔,麻烦您先去后面歇会儿,我和这位‘朋友’单独聊几句。”陈凡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叔活了大半辈子,早看出气氛不对,他点点头,脚步飞快地走进里屋,还悄悄把门锁了——他帮不上别的,至少能保证自己不添乱。
“周队长倒是神通广大,连我藏在这种小胡同里都能找到。”陈凡靠在货架上,手指轻轻搭在一个醋瓶上,语气里满是嘲讽。
“玄清观想找一个人,还不算太难。”周鹤的目光像扫描仪,从陈凡的头扫到脚,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到手的货物,“陈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和玄清观作对没有好下场。京市的灵脉已经开启,黄浦江底的灵脉也快了,识相的,把昆仑墟玉片交出来,再加入我们玄清观。将来墟门大开,夺取上古传承,少不了你的好处,比你窝在这种小地方强百倍。”
“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引天灾、害凡人?”陈凡冷笑一声,手指猛地用力,醋瓶的玻璃壁被捏得“咯吱”响,“周队长怕是忘了,上次在仓库,是谁被我一拳砸断肋骨,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周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的笑彻底消失,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别以为引气入体就了不起了!筑基期和引气期的差距,是云泥之别!上次是我大意,被你偷袭得手,这次……”
“这次你带了多少人?五个?还是六个?”陈凡打断他,目光扫过店外的街道——他能清晰感觉到,杂货店周围至少有五道隐晦的灵气波动,都在炼气期以上,显然是玄清观的精锐。
周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狞笑起来:“看来秦守一那老东西教了你不少东西,连感知灵气都学会了。不过没用,今天你插翅难飞!”他突然抬手,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山水画灵气涌动,“动手!拿下他,活要见人,死要见玉!”
“轰!”
店门被猛地踹开,五道身影瞬间冲了进来!他们都穿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法器,动作迅捷如猎豹,灵气缭绕的拳脚直取陈凡的要害——太阳穴、丹田、心口,每一招都下了死手。五人配合默契,瞬间形成包围圈,封锁了所有退路。
陈凡早有准备!他左脚猛地一跺地面,按照《玄水诀》的法门引动灵气,地面的露水、货架上玻璃瓶外壁的水珠,瞬间被凝聚起来,化作一道半米高的水墙,挡在身前!
“砰!砰!砰!”
五道攻击同时撞在水墙上,水墙应声而碎,水珠飞溅,打湿了货架上的酱油瓶。但这短暂的阻拦,也为陈凡争取了喘息的时间。他借力向后一跃,后背狠狠撞在另一排货架上,“哗啦”一声,酱油醋瓶摔了一地,深褐色的酱油、黑色的醋液流了满地,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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