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FG银行里,毛利兰坐在沙发上,等着银行经理的回复。
“所以,您就是毛利兰小姐是吗?”银行经理拿着信封走了过来:“请您跟我来。”
保险柜被打开,经理从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这款银莲花胸针是由新艺术大师莱俪设计的,很有收藏价值,现在,它是您的了,毛利小姐。”
毛利兰不敢置信:“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
经理从毛利兰交给她的信封中抽出一张纸:“我想,这是这枚胸针的原主人留给您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医院了。这封信看起来像临时起意,实则并非如此——毕竟,我也没办法在几秒钟内写完这么长一封信(笑)】
秀丽的文字一如它的主人,毛利兰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很抱歉骗了你,小兰,但即便如此,像你这样的孩子还是会为我的选择难过吧?不要为我伤心——我这样的恶人,不值得你难过。
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我还一直没有告诉你——铃,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其实离开前我很想从你口中听见我的真名,但终究没机会了。我也希望没有机会,因为我宁愿死,也不想以犯人的身份在监狱见到你。
要解释我的内心太麻烦,我也不愿意让你理解它,因为越理解我,就离我的悲剧越近——我前半生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发生在一片银莲花田里,那时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当他牵起我的手时,我以为自己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天神。
可惜,他并不是阿芙洛狄忒,我也不愿意做无力反抗的阿多尼斯。天神不会懂凡人的痛苦,祂们留下的眼泪美丽却虚伪。他确实爱我,但爱得肤浅,因为他站得却比我高太多,却从未想过弯腰。
他为我拒绝了攀升的渠道,但我并不想面对他的家人埋怨憎恶的眼神,更难以想象,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我身上会背负怎样的怨恨与折磨,所以我逃了。
——我生来贪婪,虚无缥缈的爱不能满足我的渴望,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渴望并不多,但我却能为此放火烧掉一切过去......我的罪恶从那场大火开始蔓延,至今已成燎原之势,不将自己和身边的人烧毁无法熄灭。
那天我在你房间看到的那件晚礼服,很漂亮。好看的衣服需要配得上它的首饰,承载着他人心血的艺术品更需要理解它的人——请收下我的心意,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当时购买这枚胸针时的心境。】
毛利兰将盒内的胸针放在手心——珐琅勾勒的花瓣色泽温润,层次细腻,定格了银莲花的绽放时的鲜活。两颗海蓝宝石如澄澈露珠,坠于花间,像是那晚向她扔花的女子蕴藏在眸中的复杂情感。
【我本打算守口如瓶,可面对你,即使是在信纸上,我也不愿再度欺瞒——福村久和青木贵志的死是早有预谋的杀害,因为我就是暗中布置策划的人。之所以找上你的父亲,是因为峰源介六的死打乱了我的计划。
或许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峰源介六死后,我既紧张于这个新凶手的出现会对我不利,又为他的到来而兴奋——我想把福村久和青木贵志的死都推在他身上,再借毛利先生的手解决这个人,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反倒被扒出了自己最深的秘密,以至于不得不仓促离开。】
到此,第一张信纸已写满,毛利兰翻开下一张,目光猛地被第一行加粗的字吸引。
【不要再查下去了!
答应我,小兰,把上一张纸交给警察就够了,杀死福村久和青木贵志的人都是我,峰源介六和板仓惠更是我早就想杀却不被允许杀的人——到此为止吧!
求你......把你和你的父亲拉下水是我最后悔的事,但到此结束还来得及,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每一个放到台前表演的人偶身后被无数的线牵动着,我身后的线到底被多少双手牵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已一无所有,所以可以赌上自己的一切,但这对你来说完全没有必要。无知是一种幸福,我恳求你一直幸福下去。如果你一定要带着警察找我,我保证你看见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最后,或许是我多心,请留意送你那套礼服的人,那个人......不简单。
——爱你的铃】
毛利兰竭力分辨这纸上的字迹,仿佛看到了一个在焚烧的银莲花田里奔跑的女孩,在不断坍塌的世界里回头向自己挥手——
她声嘶力竭地呐喊“快逃”,但流下的每一滴泪水都写着两个字。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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