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点,排除“无法排除的合理性怀疑”的前提,是“无法排除的合理性怀疑”这件事要本身存在,可是在我们看来,根本就不存在“无法排除的合理性怀疑”,又何谈排除呢?”
巴检察官说完,用犀利的眼光看向宁致远。
宁致远莞尔一笑,说道:“哈哈,有意思,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的答不上来了。
人生际遇真的是不可知呀,这个时代、这个社会,难道就是这个样子了吗?个体在群体斗争的夹缝中,为群体牺牲了还不说,竟还牺牲的不明不白,谁都可以将之踩在脚下,撵一撵,可笑,呵呵;
没事,我只能坚持自己的行为观念,我一直认为,世上的事情,都要用‘有为主义’去试一试,而不是像您说的什么‘可以通过推理根本就不用再去调查取证就能断定根本就没有什么合理性的怀疑需要排除’,
什么是有为主义呢,就是我坚信,一件事情,你去做它和不去做它,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我始终认为且相信,我们只有努力的去做事情,结果也许才会如我们所愿;
那些站在一旁说风凉话,关起门来摔桌子砸板凳,一直叨叨的抱怨个不停的行为,实际上都是不健康的,事实上,我认为,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用一种悲愤的情绪去表达一切,也是不好的;
我在里面看了很多鲁迅的文章,刚开始是慕名去读的,可是读过之后、读多了之后,我就不太喜欢他的一些观点了,老是横眉冷对,什么意思,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底下的老百姓愚昧造成的一样,眼睛老是往下看,从来不觉的上层的制度啦、文化啦,有什么问题,这让我很不喜欢。
很多人都觉得他从之前学医改成了从文是很高尚的,很有远见的,我倒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是后世的人们把他抬得这么高而已。
且不说想要开化民智是件极其长远又是及其并不确定的事情,难道学医安安分分的医治一个个患者让他们远离病痛的折磨这件事就比之更不高尚些?
毕竟当下的痛苦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人人都弃医从文,人们连当下的疾病苦痛都撑不下去了,还谈什么思想开放,那只能是空中楼阁,老是横眉冷对的批判这批判那,说的挺好,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他做孺子牛了吗?
他没有,他完全可以安安分分通过把医学学精学通通过救治更多的人来获取声望的,就比如说,血馒头这个事,有什么好批判的?
如果不是家人得的病怎么都治不好他们也不会相信迷信这个东西,换句话说,你的医术高明能帮他们医治好病同样也能杜绝血馒头的事件发生。
我想请大家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一个文人说血馒头对病情没有帮助,跟一位闻名遐迩的医生说血馒头对病情没有任何帮助,哪个更有说服力?
他老觉得中国在那个时代的病根就是人民的愚昧,可是这并不代表那个时代的愚民就不配活着吧,他就是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放在医治普通百姓身上,他觉得那是浪费,不值得,可是每个人的生命不都需要被温暖的对待吗?
哪怕这个人思想愚昧不堪,说白了,他想自己用文学留名的想法要大过他为民众救死扶伤的决心,那这算什么?老是批判民众愚昧,显得自己思想多先进一样,要我说,他就是不了解民间疾苦,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还要更进一步的去挖苦,这就多少有点不道德了。
就像他笔下的祥林嫂,祥林嫂怎么了,她不就是逢人就说自己孩子没有了吗,可是在他的眼里,就是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不明白,作为底层的民众而言,自己孩子没有了对于一位母亲来讲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她无法释怀,只能通过向别人一遍遍的诉说来发泄,来怀念自己的孩子,也许只有这样她会觉得孩子始终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过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深深的自责当中稍微的抽离一会,怎么了,难道这样有什么错吗?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可是,在他的笔下,祥林嫂的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对生活的怨言,甚至是某种程度上的愚昧,这不是挖苦是什么?只要人们不能看的比他更远,他就要横眉冷对?这难道不是某种程度上的自大和自私吗?
还有,孔乙己穿着长衫,就是守旧吗?一个知识分子,你看他守不守旧看的应该是他的思想,而不是他对于着装的执着吧,最起码要看全面一些,可是他却着重描写孔乙己对于穿长衫的执着,这也是挖苦吧。
当然了,我不否认他在那个时代他的文字对一些人的思想启蒙作用,但是,这毕竟是更少数人的事情,大多数人是没必要这么思想先进的,他们就是维护好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好了,一直到现在不都是这样吗?
你很难说因为受到他的文章启蒙而为时代进步做了贡献的人,就比跟他生活在同一时代本本分分医治普通人一辈子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默默无闻没有留下姓名的人更加高尚,或者说贡献更大,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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