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苒既然答应锦袍管家帮忙保鲜这些郁兰花,便不会食言。
她走到一个木桶前,伸出手,像之前那样,将指尖悬在花朵上方。
只是这一次,她需要处理的花太多了,体内的力量仿佛被抽走了一般,额头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兽夫们都守在仓库门口,担忧地看着她。
云翎几次想进去帮忙,都被裴啸行拦住了:“相信妻主。”
不知过了多久,盛苒终于处理完了最后一盆花。
她累得几乎站不住,云翎赶紧上前扶住她,发现她的手心竟有些发烫。
“都处理好了。”盛苒喘着气说,“每朵花里都留了些生机,只要路上别故意损坏,坚持到中心城没问题。”
锦袍管事大喜过望,连忙让人搬来椅子让盛苒休息,又让人端来茶水点心。
“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百花之神的事了吧?”盛苒喝了口茶,缓过一口气。
锦袍管事点了点头,“我特意找到了城主,把他知道的都问出来了。”
管事坐在她对面,缓缓开口:“关于百花之神,最详细的记载在郁花城的千年典籍里。”
“据说祂是兽世唯一的草木之神,能化腐朽为神奇。”
“千年前兽世爆发黑死病,是祂用花海净化了瘟疫,救了无数兽人。”
“但瘟疫结束后,神就离开了,有人说祂回了天界,有人说祂沉睡在了某片花海下,总之再没出现过。”
线索又断在了这里,盛苒遗憾地点点头,她早就猜到,问不出什么事情来。
神的消息若真这么好打探,也不可能千百年都不出现过一次。
失望的同时,盛苒也默默安慰自己,至少这么看来,圣雌不会是盛洁月。
她的心里好受许多。
刚想起这个人名,就听到锦袍管事继续开口,“不过,您刚才口中所说的,中心城圣雌,却说自己与百花之神有些密切的关系。”
在盛苒惊讶的目光下,锦袍管事继续道,“那圣雌说自己能与神沟通……”
盛苒皱眉,顿觉荒谬。
锦袍管事把自己刚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盛苒,“我们一向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不管别的。您提起后我便去打听了一下,那天正好是中心城圣雌的生日,想必就是给她举办的了。”
“说起来,这次宴会规格极高,光是从各地调来的奇花异草就不下百种,可把我忙活了好一阵。会长还亲自过问了每一个细节,说是要‘配得上他妻主的身份’。”
锦袍管事一边说,一边嘀咕,“不过,我从来不知晓,我们会长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妻主,还是圣雌!”
盛苒点点头,情绪复杂地扯了扯唇。
不管这位从未露面的九曜商会会长和盛洁月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可以确定的是,他属于对立阵营。
这样盛苒多了几分忌惮——能调动如此多资源,想必是个厉害角色。
身边的几个兽夫看出盛苒的忧虑,齐齐凑到她的身边,给盛苒安心。
离开花仓时,已是深夜。
月光洒在街道上,拉长了盛苒和兽夫们的影子。
“妻主,或许这九曜商会不难对付。”裴啸行开口,冷静地分析局势。
“商人逐利,他们帮圣雌办宴,与其说是想追求圣雌,无非是想借势扩大势力。”
裴啸行握住她的手:“若是这样,他们的关系很容易分崩瓦解。”
凌瑞也跟着点头,语气难得严肃,“不管他们想什么,我们只要找到证据,揭穿圣雌的真面目就行了。”
盛苒望着兽夫们坚定的眼神,心里的那点忧虑淡了许多。
她反手握住裴啸行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暖意顺着指缝漫上来:“你们说得对,纸包不住火,他们的真面目迟早被人拆穿。”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快亮了。
盛苒累得倒头就睡,醒来时已是午后,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足有百两。
“这是……”盛苒愣住了,转头看见云翎端着水盆进来,“这黄金是哪里来的?”
“九曜商会的人早上送来的。”云翎把毛巾递过来,声音听不出异常。
盛苒皱起眉:“我不是说不要报酬吗?”
“他们说这是上面的意思,推不掉。”
“锦袍管事还带了句话,告诉您这是商会会长特意吩咐的——他谢您帮忙,能让他顺利给自家妻主准备惊喜。”
云翎的目光在黄金上扫了一眼,很快移开,“主人打算怎么处理?”
“先收着吧。”盛苒把木盒盖好,“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她心里却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商会会长多了几分好奇。
听锦袍管事的语气,这位会长似乎对自家妻主很上心,竟特意提到“惊喜”,倒不像传闻中只知逐利的商人。
接下来的两天,盛苒把郁花城能打探的消息都捋了一遍。
关于百花之神的传说,大多是千年前救死扶伤的旧闻,没什么新线索;关于圣雌和皇子的势力分布,也摸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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