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的大门紧闭,朝晖公主站在门前,望着门楣上“魏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心中五味杂陈。
明明前段时间还炙手可热的魏府,现在却是门可罗雀,朝中趋炎附势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门房进去通报时,宋瑶望着街角的方向,若有所思。
“公主,您说国公爷会见我们吗?听说他近来魏国公是谁也不见。”
“会的,我相信魏国公也不想看见父皇这样,他应该明白我为何而来。”朝晖公主语气笃定。
果然,没过多久,门房便小跑着出来,躬身道。
“公主,宋姑娘,国公爷请您二位进去。”
穿过走廊,庭院里的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树下的石桌空着,魏国公站在书房门口等候着朝晖公主。
进了书房,魏国公正坐在窗边看书,鬓角的白发比上次相见多了许多,背影有些佝偻。
“魏国公。”
朝晖公主行了一个晚辈礼。
魏国公连连忙扶起朝晖公主,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回来了?南岳的事,老夫听说了,你受苦了。”
“劳魏国公挂心,我今日前来,是想请教魏国公,父皇他到底是怎么了?”
朝晖公主直起身,开门见山。
魏国公沉默片刻,示意其他人退下,才缓缓开口,“你想问什么?”
“谈怀为何能留在宫中?父皇为何疏于朝政?还有选秀之事,这一切太反常了,魏国公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朝晖公主的话像连珠炮般涌出,她的不解之处是在是太多了。
魏国公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张单子。
“你自己看吧。”
上面上记载的,是谈怀进献的“药方”,其中竟有不少虎狼之药,长期服用足以损伤心智。朝晖公主越看越心惊,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
“父皇他他知道这些药的成分吗?”
“怕是不知道,不过具体的老臣也不清楚。谈怀这斯,每次进药都说是延年益寿,还哄骗皇上说‘政务劳心,不利于养身’,皇上本就因脸上的疤痕心有郁结,听了他的话,便越发懒得理朝政了。”
魏国公声音沉重,言语中有些疲惫。
“那您为何不劝谏?还有那些御史,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惑乱朝纲?”
朝晖公主急道。
“劝谏?前几日弹劾谈怀的李御史,死得不明不白,谁还敢说话?老夫几次想进宫,都被皇上以‘养病’为由挡了回来。说到底,皇上是不信我们了。”
魏国公苦笑,那些年少的情谊,他看得重,可是现在的皇帝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朝晖公主心中一凉,父皇经历宫变后,竟变得如此多疑。
“那师老将军的事呢?父皇要削了他的兵权,是不是也要对师家动手?”
“你先别急,皇上削师老将军的兵权,未必是要动手,或许只是忌惮。毕竟师家军在南岳立下大功,威望太高,皇上心里难免会有想法,而且今日师家会因为公主私自出兵,那明日说不定也还会有其他的理由出兵,皇上约莫也是怕了吧。”
魏国公示意朝晖公主坐下。
“可谈怀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若是他在父皇面前说师家的坏话,我怕师家的处境只会更糟。”
“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你此次回京,打算怎么做?”
魏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是在不想看着年幼的玩伴出现这样昏聩的一面。
朝晖公主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让大雍毁在谈怀手里,更不能让师家因我而遭殃。”
·
朝晖公主与魏国公在书房密谈时,宋瑶正坐在西厢房的廊下,和白琦云闲聊。
庭院里的花开得正盛,白琦云摘了一朵插在鬓边,笑盈盈地说。
“瑶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闷死了。”
“怎么了?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宋瑶打趣道。
白琦云叹了口气,拨弄着衣角。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皇帝刚掌权时,魏府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天天有人来送礼,想求公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公爹倒好,直接向皇上请辞,连内务府的差事都交了,那些人见没了指望,就再也不来了。”
白琦云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更奇怪的是,公爹想回庆州养老,皇上却不准,说‘京城还需要魏国公’。”
宋瑶心中一动,怪不得魏国公一直没有离开京城,原来是皇帝不许。
“那你相爷和夫人呢?他们没说什么?”
“别提了,我回相府时,爹娘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让公爹多帮帮三皇子,说三皇子仁厚,将来定是明君。可公爹连朝都不上了,怎么帮?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琦云撇撇嘴,一脸的无奈。
宋瑶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想了想,笑着说。
“别愁了,跟你说件喜事。”宋瑶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喜事?”白琦云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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