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仙尊纵容了玄霄,并让他去见了命运之轮和赤马红羊棋盘,玄霄发现自己摧毁不了这一切,无可奈何,于是又沉睡了千年,等到他被已经成为魔尊的默鬼唤醒,他被改造成为了永夜噬魂体。
“还想当皇帝吗吗?”,默鬼把玉玺给了玄霄,玄霄看着玉玺映照的自己的脸。
“玉玺对我而言现在更像个诅咒”
青铜巨门在千年玄冰的叹息中开启时,玄霄的鹤氅正簌簌抖落星屑。福禄仙尊广袖翻卷带起的罡风里,他看见自己鬓边新添的霜色凝成细小的冰棱,在穹顶垂落的命灯映照下,折射出万千个残缺的自己。
“去看看你亲手铸就的因果罢。“仙尊指尖点在太极阵眼,玄霄听见自己心脏深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命运之轮悬在九重云海之上,赤马红羊的棋盘正吞吐着血色雾气,那些被他亲手埋葬的往事化作金线缠绕棋枰——琼华飞升时坠落的剑雨,天河掌门佩剑贯穿他胸膛的灼烫,还有望舒剑魄在寒冰禁地里发出的最后哀鸣。
当玄霄的指尖即将触及棋盘边缘,整座天机阁突然剧烈震颤。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棋局里分裂成无数个残像,每个影子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挥剑、破碎、重组。赤马红羊的眼珠突然转动,棋子迸发的金光将他钉在原地,那些金线此刻化作锁链穿透琵琶骨,将他钉在刻满命数的铜柱上。
“原来连天道都容不下逆命之人。“玄霄望着掌心浮现的永夜噬魂纹,那是昨夜默鬼用魔尊精血在他灵台刻下的印记。千年玄冰凝成的锁链开始渗出黑雾,他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相击的清脆声响,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在同时崩解。
再次睁眼时,他躺在寒渊最深处的冰棺里。默鬼的玄铁面具映着幽蓝鬼火,指尖捏着的玉玺正滴落猩红液体:“当年你为琼华挡下的诛仙剑阵,如今该还了。“玉玺表面的蟠龙纹突然活过来,金瞳死死盯着玄霄眉心,龙须缠绕住他手腕的瞬间,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倒灌——他看见自己站在凌霄殿前,手中玉玺映出的脸庞爬满裂痕,每个裂缝里都涌出望舒剑的寒光。
“这玉玺...在啃食我的魂魄。“玄霄伸手触碰冰棺壁,千年寒霜顺着指尖爬上小臂。默鬼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震得冰棱簌簌坠落:“好个琼华帝君,如今连自己的命都成了噬魂体的养料。“玉玺突然化作赤红锁链缠住玄霄脖颈,他看见锁链上浮现出自己历劫时的面容——每个轮回里,他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登上帝位、被至亲背叛、堕入魔道。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永夜时,玄霄的指尖终于抚上玉玺。冰棺倒影里的帝王穿着染血龙袍,眉心血痣与千年前琼华山顶的落梅重合。他忽然想起福禄仙尊临别时的低语:“帝王骨终究是噬魂体最好的容器。“玉玺表面的蟠龙纹此刻正贪婪吮吸着他的血,而冰棺外传来锁链崩裂的声响——那是他亲手为天河打造的捆仙索,此刻却反过来缠绕住他自己的脚踝。
“要下棋吗?“默鬼的声音混着血雾传来,玉玺突然投射出漫天星图。玄霄望着北斗第七星的位置,那里本该属于望舒剑的位置,此刻却闪烁着琼华宫灯的微光。他伸手握住玉玺的刹那,千年玄冰开始崩裂,露出底下埋藏的真相:整个寒渊竟是倒悬的琼华宫,而自己镇压千年的魔气,正从每个琼华弟子的尸骸里蒸腾而起。
默鬼脑子里的东西就是“玄胎”,日后陪伴他的“玄胎仙尊”,这个世界是阴阳平衡的,天地每生出一位仙尊就会有另一位魔尊,所谓同源同根,同死共生。
血月当空的子夜,默鬼魔尊总要跪坐在寒玉髓打造的祭坛中央。青铜古镜里浮动的玄胎像团幽蓝火焰,时而蜷缩成婴孩模样,时而舒展成衔尾蛇的形态。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抚过镜面,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三百年前从魔渊深处剜出的心脏,此刻正在胸腔里发出空灵的共鸣。
“同源同根,同死共生。“他对着镜中倒影低语,玄铁锁链在脚踝叮当作响。那些缠绕着琵琶骨的咒文是师尊用陨星铁刻下的禁制,每当玄胎躁动时,锁链就会渗出暗金色血液,在青石板上蜿蜒出曼珠沙华的纹路。
寒潭倒映着残缺的月相,水面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默鬼魔尊猛地转头,看见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裂开第二张面孔。那张面孔唇角含笑,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得惊心,与记忆里某个雨夜重叠。那是他刚接任魔尊之位时,师尊在问心崖上推他坠入魔渊前,用染血的手指在他眉心点下的封印。
“你终究还是选了这条死路。“玄胎的声音从识海深处传来,带着玉石相击的清越。默鬼魔尊握紧腰间锈迹斑斑的斩魔刀,刀刃上密密麻麻的裂痕里嵌着星屑,那是千年前与仙尊对决时,对方剑气留下的伤痕。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青铜镜迸发出刺目白光。默鬼魔尊看见镜中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玄衣仙尊立于九重天阙,白发如雪垂落云海,指尖轻点处万千星辰绽放。那本该是他的命运,若非三百年前在问心崖上窥见天道轮回的真相——原来每当天地孕育一位仙尊,就会在归墟深处诞生对应的魔尊,如同阴阳双鱼永远追逐却不得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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