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斩渊剑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剑身上的裂痕里竟开出了金色小花，是曜灵血脉被彻底激活的征兆。

他望着灵悦被火焰包裹的身影，突然想起她总说自己是“捡来的曜灵“，可此刻，她分明比所有典籍里记载的曜灵仙尊都更像那团火。

红绫跌跌撞撞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忘了疼痛。

整座无极殿都在燃烧，但那不是普通的火——凰火裹着金红流光，将冲进来的玄铁卫灼得灰飞烟灭，连他们的玄冰刃都融成了铁水。

灵悦站在火中央，身影半透明，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她的眉心浮现出一枚金色印记，与她颈间的凰印轮廓重合；她的双眼泛着鎏金光芒，像淬了星子的琉璃；她身后，一只巨大的凰翼虚影正缓缓展开，每根羽毛都流淌着先人的灵力，将所有恶意都挡在十丈之外。

“这不可能......“青鸾攥着玉简的手在抖。

她望着那对凰翼，突然想起藏书阁最顶层的画像——初代曜灵仙尊，正是生着这样一对能焚尽世间不公的翅膀。

镜影的残魂在识海里发出最后一声尖叫，被凰火撕成碎片。

灵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最深处破土而出——不是负担，不是诅咒，是她本就该拥有的力量。

她听见邹云逸在喊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颤抖；她看见红绫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指缝间漏出细碎的呜咽；她甚至听见千里外下界的孩童笑声，那是被曜灵血脉困住的凡人终于挣脱命盘的声音。

凰火越烧越旺，将整个无极殿映成金红色。

灵悦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凝实，眉心的凰印却愈发清晰，像一颗要燃穿苍穹的星。

她知道，自己终于不再是“继承者“，而是......

“灵悦！“邹云逸的声音穿透火海，带着哭腔。

他伸手去碰那团火，却被灵力轻轻托住——不是排斥，是保护。

他望着她眼底的金光，突然笑了，眼泪混着血珠砸在剑身上，“你看，我说过的，重铸是新生。“

红绫终于止住了呜咽。

她望着那对凰翼，突然站起身，从腰间扯下金焰铃。

铃铛在火中发出清响，与凰火共鸣成歌。“灵悦，“她喊，声音里带着破茧的底气，“下次该我护着你了。“

青鸾默默将玉简收进袖中。

她望着火中的身影，突然对着虚空行了个大礼——那是对初代仙尊的礼，更是对眼前人的礼。

凰火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灵悦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融入血脉。

她知道，当火焰熄灭时，她将睁开眼，而那时——

眉心的凰印会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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