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现在完全恢复了原始烛龙的身份——低头看着这两个渺小却无比勇敢的生命："他已经给出了太多……但也许……"

原始烛龙伸出一只爪子，轻轻点在阿尔维德胸口。一缕金光流入他体内，减缓了消散的速度，但无法完全停止。

"我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治愈他，"原始烛龙遗憾地说，"他给出了太多……包括部分灵魂……"

莫恩毫不犹豫："那就用我的。我们已经是伴侣，灵魂相连。"

不等原始烛龙回应，莫恩就俯身吻住阿尔维德的嘴唇。一道白光从莫恩体内流向阿尔维德，两人的身体同时发光，越来越亮，直到围观者不得不闭上眼睛。

当光芒消退时，阿尔维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实体，虽然仍然苍白虚弱，但不再透明。而莫恩看起来疲惫不堪，但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平衡恢复了，"原始烛龙宣布，"一命换一命，现在是一体两命。"

阿尔维德虚弱地抬手抚摸莫恩的脸："你回来了……"

莫恩抓住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你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我的，现在轮到我来守护你了。"

他们额头相抵，无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这来之不易的重逢中。战场上，黑龙族的军队已经溃散，有的被净化，有的逃窜。人类的欢呼声从城墙传来，但阿尔维德和莫恩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原始烛龙慈爱地看着他们："勇敢的小家伙们……你们做到了我千年未能做到的事——彻底驱除了我体内的黑暗。从今天起，烛龙一族将重生，不再是孤独的守护者。"

阿尔维德试图坐起来，但失败了："我……还是人类吗？"

莫恩检查着他的状况："部分是。部分是龙。就像我部分是人类了，因为你分享给我的灵魂。"他展示自己的手臂，那里的皮肤比从前更加有血色，不再是苍白的龙族肤色。

原始烛龙点头："你们将成为两个世界的桥梁。现在，休息吧。战争结束了。"

确实如此。随着黑龙王的净化，剩余的黑龙族要么投降，要么逃往远方。人类和龙族的联军取得了不可思议的胜利。当阿尔维德被抬回城内时，士兵和勇者们自发列队致敬，连国王都亲自出来迎接。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梦境。阿尔维德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两周，莫恩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西尔维娅和原始烛龙——现在被尊称为"黎明之翼"——在人类和龙族之间斡旋，促成了历史性的和平协议。

最令人惊讶的是，阿尔维德的父亲——老莱恩斯特的名誉被重新评估。国王发布公告，承认许多所谓的"恶龙"实际上是无辜的守护者，莱恩斯特家族的屠龙荣耀被永久封存。

当阿尔维德终于能下床活动时，他的身体已经永久改变了——眼睛是完全的金色，能在黑暗中视物；手臂和背部有零星的白色鳞片；体温比常人高；偶尔甚至会不自觉地发出龙的低吼。但这些变化似乎只让莫恩更加爱他，两人之间的纽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牢固。

一个月后，在王宫花园里，阿尔维德和莫恩并肩站在星空下。远处，人类和龙族的代表正在庆祝永久和平条约的签署。

"所以，"阿尔维德握住莫恩的手，"接下来怎么办？"

莫恩微笑，异色双瞳在星光下闪烁："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阿尔维德思考了片刻："我想重建家族的庄园。不是作为屠龙者的堡垒，而是作为人类和龙族交流的中心。"他看向莫恩，"和你一起。"

莫恩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听起来很完美。"

他们相视而笑，然后亲吻，在星光下许下无声的誓言。从勇者和恶龙，到伴侣和桥梁，他们的旅程充满了误解、痛苦和牺牲，但最终找到了彼此和真正的使命。

在遥远的龙族圣地，一件新的守护者长袍被精心制作，上面有六个图案——原始的四位守护者，一条银龙（西尔维娅接受了这个荣誉），以及中央的一条白龙和一个人形身影并肩而立——莫恩和阿尔维德，永远铭记为两个世界带来和平的英雄。

而真正的英雄们，此刻正漫步在花园小径上，十指相扣，计划着一个不再有种族隔阂的未来。偶尔，阿尔维德会不自觉地发出龙般的呼噜声，而莫恩则会轻笑，然后给他一个人类的吻。

［全文完］

## 番外 龙鳞与体温

重建后的莱恩斯特庄园比阿尔维德记忆中更加美丽。原本阴森的屠龙者堡垒如今变成了明亮的宅邸，高大的窗户让阳光洒满每个角落。西翼新建的露台正对着远处的龙脊山脉，那是莫恩最喜欢的地方。

阿尔维德站在卧室中央，有些不自在地调整着新睡衣的领口。今晚很特别——是他们成为伴侣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虽然之前也有相拥而眠的时候，但总是因为疲惫或伤痛，而非……亲密。

水声停止了。浴室门后，莫恩已经磨蹭了近半小时。阿尔维德能想象那条龙现在的样子——一定又在对镜检查自己那些"不够人类"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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