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冻结了!
那近在咫尺的双眼,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他的灵魂都吸进去碾碎!
他纵横沙海这么多年,刀口舔血,见过无数凶人狠角,但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令人窒息的恐惧!
那不是力量层面的碾压,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
他身后的同伴们更是不堪,一个个脸色煞白如纸,身体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有人双腿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大……大哥……”一个手下牙齿打颤,声音细若蚊蚋。
疤脸猛地一个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他强行压下几乎要破喉而出的尖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呵……呵呵……好!好!你们……你们厉害!”
他不敢再看尚枳的眼睛,目光慌乱地扫过脸色铁青的席朝、江安等人,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老子……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兄弟们!我们走!晦气!”
说完,他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逃命。
他那群被吓破胆的手下更是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跟上,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片凹地。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气氛随着疤脸一伙的逃离瞬间消散。
“呼……”
席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立刻换上了那副惯有的跳脱笑容,凑到尚枳身边:“厉害!一个眼神就把那帮孙子吓尿了!佩服!”
他夸张地比划着,试图用这种方式彻底驱散刚才的阴霾。
尚枳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
她默默地走回林柠身边,重新坐下,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好了好了,没事了。”
李瑶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尚枳,又对席朝道:“快帮忙把地方收拾一下,准备生火做饭了,大家都饿了。”
虽然刚才受了委屈,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安顿下来。
“对对对!吃饭要紧!”席朝立刻响应,麻利地开始整理被弄乱的厚布和物资。
江安和江映月也收回了按在武器上的手,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后怕和对尚枳力量的敬畏,但更多的是安心。
他们默默地帮着席朝收拾。
老驼铃看着疤脸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安静坐下的尚枳,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扬起一丝敬佩。
他走到自己那匹老驼兽身边,拿出水囊,慢悠悠地饮着水。
很快,篝火重新燃起,驱散了石林阴影中的一丝寒意。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
林柠和尚枳坐在稍远一点、背靠着一根巨大石柱的阴影里。
林柠拿出水囊,小心地递给尚枳,又拿出干净的布巾,想帮她擦擦面巾上可能沾到的沙尘。
尚枳没有拒绝,只是微微偏头配合着。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篝火噼啪的声响和林柠轻柔的动作,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淡淡的温馨在她们之间流淌,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于喧嚣之外的小小世界。
另一边,江安和江映月兄妹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似乎在回忆着有趣的事情,江映月偶尔还会露出浅浅的笑容。
席朝则盘腿坐在篝火旁,一边啃着肉干,一边兴致勃勃地拉着李瑶和老驼铃继续之前的话题。
“老驼铃前辈,您刚才说到沙海深处的遗迹!听说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出不来?”席朝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问。
老驼铃嚼着干粮,火光在他脸上跳跃:“……那片遗迹……是活的。”
“活的?”李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字面意思。”老驼铃灌了口水。
“是说它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会吞噬闯入者。里面的结构复杂得如同迷宫,而且……会变。”
“沙暴过后,可能昨天还畅通的路今天就堵死了,昨天安全的房间今天就塌了。还有各种机关、残留的古代魔法陷阱……更别说那些盘踞在里面的、适应了黑暗和遗迹环境的毒虫猛兽,甚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经历过太多后的平淡,却让听者不寒而栗。
“而且,每次‘吐’出来的部分都不一样,谁知道这次会碰到什么东西。”
席朝听得咂舌:“……那我们……”
“所以,到了遗迹那里,我也无能为力。”老驼铃打断他,摇了摇头。
众人围绕着遗迹的话题低声讨论着,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或凝重、或好奇、或担忧的脸庞。
经历了一天的跋涉和刚才的冲突,此刻的休憩和同伴的陪伴显得格外珍贵,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
而在距离风蚀石林不远处的另一片背风沙丘后。
疤脸和他那群手下如同丧家之犬,狼狈地瘫坐在沙地上,一个个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被尚枳眼神支配的恐惧感依旧萦绕在心头,让他们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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