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净了。"林涛把平板扔回给陈队，"张薇案发现场被刻意打扫过，却留下袖扣这么明显的证据？陆铭要是真凶，会蠢到用登记在册的实验室药物？"

陈志刚突然抓住林涛手腕，力道大得让骨头发响："听着，三年前我也怀疑过证据太完美，结果呢？"他另一只手指向郑明的墓碑，"你搭档的尸体在停尸房躺了十七天才等到结案！"

雨声骤然变大。林涛眼前闪过郑明被白布覆盖的尸体，防腐剂混着血腥味的记忆涌上喉头。他甩开陈队的手，从内袋掏出折叠的表格："过去三年十二起冤案，全是'完美证据链'定的罪。"表格被雨水浸透，墨迹晕染成血丝般的纹路，"其中七起后来真凶都留下数字7标记。"

陈志刚的表情变得僵硬。他摸出烟盒，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点燃："你私下调查？"

"当年那个证人，"林涛指向监控屏幕，"他右手健全。但今天来墓园的人，还有陆铭，都有相同的右手小指残缺。"他掏出证物袋里的金属牌，"再看看这个，青山疗养院的标记物，而陆铭正是疗养院的首席顾问！"

一道闪电劈开云层。陈队的烟头在雨中明灭，他盯着金属牌看了很久，突然压低声音："今早技术科发现个怪事。"他调出手机照片，"张薇案发现场的镜子，镀膜层检测出纳米级刻痕，拼出来是..."

"镜像交换完成。"林涛接话，同时亮出墓园便签照片。两道闪电先后照亮两张照片上的相同字迹，雷声轰鸣中，陈志刚的瞳孔剧烈收缩。

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秦越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林涛？袖扣纤维化验出结果了！92%匹配度指向城西那家'第七天堂'书店，店主说陆铭每周三下午都去..."

陈志刚猛地按下对讲键："按原计划收网！"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林涛，"我先回局里，你..."话没说完，手机铃声打断了他。陈队接起电话后脸色骤变，匆匆走向公务车，却在拉开车门前突然回头："郑明案证人档案，当年是谁负责归档的？"

林涛愣在原地。雨水顺着后颈流进衣领，他突然想起结案后那个消失的档案管理员——那人左手腕同样有数字7形状的疤痕。

公务车尾灯在雨幕中渐行渐远。林涛走回墓碑前，发现雨水已将白菊花瓣冲散，露出藏在花蕊中的微型储存卡。当他用镊子取出时，储存卡金属触点反射出诡异的蓝光，侧面激光刻着"7/7"。

手机再次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加密信息：【11:07，镜像开始】。林涛抬头看表，分针正好指向07，而墓碑侧面那些刻痕在雨水冲刷下变得清晰——七个竖线组成的符号，正是古希腊数字"7"的变体。

暴雨中的墓园开始起雾。林涛蹲下身，将白菊残瓣一片片撕碎。花瓣落在泥泞中，浑浊的水洼倒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而倒影的嘴角正缓缓上扬，露出不属于林涛的诡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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