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警惕地接过,抽出里面的文件——
一份1999年的尸检报告。死者姓名:**陆铭**。死亡原因:**腺体摘除手术并发症**。
签字法医:**陆文渊**。
“这……”林涛的手指颤抖,“现在的陆铭是……”
“7号病人。杨振。”陈队站起身,“陆文渊用激素和手术阻止他发育,把他变成儿子的‘镜像替代品’。”
“你一直知道?”
“只知道一部分。”陈队走向窗口,“三年前周正查到了线索,但……”
“但你们让他送死了。”林涛的声音冰冷。
陈队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以为我没试过?命令来自省级检察院!周正接到线报那天,我就申请了增援,但通讯被拦截了!”
他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他们给我的警告。”
林涛沉默了。雨声填补着空白。
最终,陈队递来一把车钥匙:“如果你坚持要去疗养院,用这辆。登记在假名下。”
林涛没有接:“为什么帮我?”
“因为周正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陈队将钥匙放在桌上,“而且……张薇是我侄女。”
凌晨12:45,秦越的黑色吉普停在巷口。
林涛拉开车门,发现后座已经堆满了装备——强光手电、防毒面具、甚至一把消防斧。
“以防万一。”秦越递给他一个耳机,“无线通讯,地下可能没信号。”
车子驶向郊外,路灯越来越少。林涛翻看陈队给的档案,其中一页标记着:
实验对象栏只有一个编号:**7-MZ**。
“杨振……”林涛喃喃道,“他被改造成陆铭的替身,但为什么?”
秦越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陆铭死后,陆文渊需要‘儿子’继续他的研究。而杨振……也许本来就是备用品。”
档案最后一页是张薇的笔记复印件:
后面的内容被血迹遮盖。
吉普车突然急刹。
“到了。”秦越关掉车灯。
圣心疗养院矗立在雨夜中,比白天更加阴森。主楼的黑影如同张开的巨口,而他们正驶向它的咽喉。
林涛检查配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冰冷:“记住,找到‘镜面计划’的原始记录就撤。”
“如果遇到杨振呢?”
“那就要问他……”林涛推开车门,雨水立刻浇在脸上,“为什么杀张薇。”
他们踩着泥泞向疗养院移动。风穿过废墟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秦越突然拉住林涛,指向西北角——
一扇锈蚀的铁门半掩着,锁链被人新近剪断。
“有人比我们先到。”
林涛握紧枪,轻轻推开门。黑暗如潮水般涌出,夹杂着霉味和某种更腥臭的气息。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向下的楼梯。台阶上,几个新鲜的脚印清晰可见。
最下方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
林涛和秦越对视一眼,无声地向下移动。
地下室的空气粘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光束扫过之处,排列着数十个玻璃培养舱,大部分已经破碎,但其中一个……
完好无损。
舱内漂浮着一具苍白的人体,蜷缩如胎儿。
林涛的呼吸停滞了——
那张脸。
和陆铭一模一样。
培养舱旁的墙上钉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陆文渊微笑着站在两个少年中间。
照片被从中间撕开又粘合,裂痕正好穿过其中一个少年的脸。
下方用红笔写着:
——和搭档笔记上相同的字迹。
林涛的血液瞬间冻结。
“这是……”秦越的声音发抖。
“周正来过这里。”林涛的手电筒光束颤抖着移向培养舱的编号牌:
突然,黑暗中传来“咔嗒”一声——
手枪上膛的声音。
一个身影从培养舱后走出,枪口对准他们:
“终于见面了,林警官。”
闪电划过,照亮那张和培养舱里一模一样的脸——
陆铭。
或者说,杨振。
他微笑着说:
“你知道为什么周正会死吗?因为他和你一样……看到了镜子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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