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正的死也是‘后果’之一?”林涛逼问。
陈队的表情瞬间阴沉。他一把抓过照片撕成两半:“这个调查到此为止。林涛,你被停职三天。”
“凭什么?”
“就凭你擅自调用封存档案!”陈队将笔记本摔在桌上,“交回你的警徽和配枪。”
林涛一动不动。
“现在。”陈队重复。
秦越按住林涛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最终,林涛缓缓摘下警徽,放在笔记本上。金属撞击纸张的声音格外刺耳。
陈队收起东西,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停下:“……回家好好休息,林涛。你太累了。”
门关上后,秦越长舒一口气:“他在保你。”
“保我?”林涛冷笑,“他刚刚撕掉了关键证据。”
“不,他在警告我们别碰陆文渊。”秦越捡起被撕毁的照片,小心拼接,“陈队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能说。”
林涛看向窗外。雨势渐小,但乌云更浓,仿佛整座城市都被裹在灰色的茧里。
“我要见陆铭。”
看守所的会面室比往常更冷。陆铭被带进来时,手腕上的铐链哗啦作响,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你又来了。”他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话,“找到证明我清白的办法了吗,警官?”
林涛将那张拼接好的照片推过桌面:“认识这两个人吗?”
陆铭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向后仰,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拿开!”他尖叫,“那是镜子!镜子里的影子!”
警卫立刻按住他,林涛却凑近:“什么影子?”
“他……他们从镜子里爬出来……”陆铭的瞳孔扩散,口水顺着嘴角流下,“7号病人……父亲把他做成了我的影子……”
林涛和秦越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铭,”林涛放缓语气,“张薇查到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她?”
陆铭突然安静下来。他歪着头,露出诡异的微笑:“因为她看见了……镜子的另一面。”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照片上的‘我’看起来和现在一样吗?”陆铭压低声音,“因为父亲找到了让人停止生长的方法……用7号病人的腺体。”
秦越倒吸一口冷气:“腺体移植?”
陆铭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林涛,聚焦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他们都会死……周小雅是下一个……”
“周小雅?”林涛猛地站起,“谁要杀她?”
但陆铭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开始用指甲在桌面上反复划刻那个符号——**∞**。
周小雅的公寓楼下停着两辆警车。
林涛和秦越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几个居民围在远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林涛亮出证件(虽然被停职,但警徽编号仍有效)。
巡警认出他:“林队?我们接到噪音投诉,破门后发现租客昏迷,疑似中毒。”
“她还活着?”
“送医及时,但情况不好。”
林涛冲进公寓。客厅一片狼藉——书架倒塌,笔记本电脑屏幕碎裂,地上散落着纸张。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用红色马克笔涂写的大字:
秦越蹲下检查碎纸片:“像是档案复印件……有疗养院的抬头。”
林涛在卧室发现一个上锁的抽屉。用力撬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烧焦的纸角,残留着几个字: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号码发来一张图片——陆铭童年与父亲的合影,背景是圣心疗养院的喷泉。照片背面被血红色标记了“7”,旁边是一行小字:
和之前邮件的措辞一模一样。
秦越走过来:“发现什么?”
林涛将手机递给他,同时听到窗外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他们冲到窗前,正好看到一辆灰色轿车疾驰而去。而林涛停在路边的车——前挡风玻璃已经蛛网般碎裂,中央嵌着一块砖头。
砖头上绑着一张纸条:
秦越吹了声口哨:“看来有人很不高兴。”
林涛攥紧那张烧焦的纸片:“去疗养院。今晚。”
“你被停职了,记得吗?”
“所以才要今晚去。”林涛冷笑,“等复职就来不及了。”
夜色如墨。
林涛站在自家阳台上,雨水打湿了衬衫。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秦越刚发来的消息:
他正要回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有人在他公寓里。
林涛悄无声息地抽出备用配枪(陈队不知道他还有这把),贴着墙向声源移动。
客厅一片漆黑,但书房的门缝透出微光。
他猛地踹开门,枪口直指人影——
“别开枪。”熟悉的嗓音响起,“是我。”
陈队坐在他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台灯的光从下方照亮他的脸,皱纹显得更深。
“非法闯入,长官?”林涛没有放下枪。
陈队叹了口气,将档案袋推过来:“看完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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