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金融奇才!” 李正清在内部经济工作会议上难掩激动,“此人对经济运行的洞察,对货币政策的把握,对民众心理的揣摩,都达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
他提出的‘平价物资锚定’、‘折实公债吸纳’、‘有限兑换疏导’三策,环环相扣,直指要害!无论他最终的身份如何认定,他的头脑,他对当前经济工作的深刻见解和解决方案,是极其宝贵的财富!是我们在经济战线上急需的‘大将’!”
鉴于何雨昂展现出的无与伦比的特殊才能,以及对其过往行为(特别是上海、广州、北平三地的记录)
审慎评估后得出的“具有重大贡献且无明显反动作倾向”的初步结论,军管会高层经过反复权衡,作出了一个充满务实精神但也极具争议的决定:
何雨昂继续被关押在内保处条件相对较好的特别监室(约十平米,有桌椅床铺,允许看书看报,提供纸笔),人身安全受到严密保护,但行动严格受限,不得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同时,他作为“特殊顾问”,拥有一个独特的身份和任务:
定期就北平经济恢复与稳定工作,提交详细的分析报告和政策建议。
军管会经济处将向他提供不涉及国家核心机密的、关于市场物价、物资库存、货币流通、工厂状况等方面的汇总数据和调查报告。
于是,何雨昂的囚禁生活,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强大的反差。
那间小小的监室,不再是单纯的牢笼,更像是一个绝密的战略研究室。简陋的木桌上,很快堆满了由经济处专员定期送来的各种报表、数据汇总、市场调查报告、甚至是一些经济理论书籍。
昏暗的灯光下,何雨昂如同一位被禁锢在方寸之地的军师,以笔为刀,以数据为兵,剖析着新政权面临的经济困局。
他提交的报告,往往长达数十页,逻辑缜密,数据翔实,论证有力,建议犀利精准。报告中充斥着专业的图表、精确的统计推断和对政策执行后可能产生效果的沙盘推演。
一份关于“利用北平现存民族工商业基础快速恢复轻工业生产”的报告
详细分析了北平纺织、印染、面粉、食品加工、日化等行业的现状、潜力、瓶颈,提出了针对性的扶持政策、原料调配方案和产品供销渠道建议,其可行性和前瞻性令经济处的专业干部都叹为观止。
另一份关于“建立初步物资计划调拨体系以稳定核心物价”的报告,则系统性地提出了如何划分物资类别(核心统配、重要管控、一般市场)、如何建立从中央(军管会)到区、再到零售点的垂直调拨网络、如何制定合理的地区间物资调剂方案,为后来实施的统购统销政策提供了重要的早期蓝本。
何雨昂的报告,迅速成为了军管会经济决策层的重要参考,甚至在某些关键问题上起到了拍板定调的作用。
李副主任等人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审慎利用,逐渐转变为发自内心的尊重和依赖。
虽然那层身份疑云依然笼罩,但监室内外,“何先生”这个带着距离却又隐含敬意的称呼,已经悄然取代了冰冷的“嫌疑人”代号。
他在这特殊的囚笼中,以冰冷而高效的智慧,为这座百废待兴的城市脉搏恢复,注入着不可或缺的力量。
何雨昂被军管会带走的消息,如同在四合院这潭沉寂的死水里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汹涌而浑浊,带着一种荒诞的黑色喜剧色彩,更夹杂着无声的恐惧。
易中海在最初的极度恐惧和慌乱之后,度过了几个惴惴不安的日夜。
他像等待宣判的囚徒,期待着军管会的表彰,期待着自己“举报特务”的功劳被认可,期待着自己能一跃成为街道甚至区里的“积极分子”、“治安模范”。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等来的不是奖状和掌声,而是军管会干部再次登门,进行更详细、更深入的调查询问。
询问的焦点,不仅是他举报何雨昂的具体过程和“证据”,更深入地追溯到了他与何雨昂过往的种种恩怨:
从吃绝户,到何大清被打事件中他的煽风点火和事后撇清,再到他长期伺候龙老太太的真实动机——是想当“道德模范”,还是觊觎老太太那点可能存在的“体己钱”?
军管会干部的眼神锐利而冷静,语气虽然不失礼貌,但那审视的、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以及话语间流露出的那种对市井算计、背后捅刀行为本能的鄙夷和冷淡,让易中海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每一次询问结束,他都感觉像被剥掉了一层皮。
更让他脸上火辣辣、心里冰凉的是,何家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一蹶不振、陷入绝境。
何大清和何雨柱照常在丰泽园上班,虽然父子俩都沉默了许多,脸上笼罩着愁云,腰板似乎也没那么直了,但他们的工作还在,收入还在。
更让易中海心塞的是,军管会的干部竟然还专门找何大清谈过话,明确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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