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昂的目光在那行红字上停留了一瞬。暹罗(泰国)…阿赞(泰国对法师/降头师的尊称)…看来那些残存的阴阳师,在国内资源枯竭、神道教力量因国运动荡而衰微的情况下,把手伸向了东南亚更诡谲邪异的领域,寻求“替代品”了。
他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手指翻飞,将一份份绝密情报的核心内容,以只有他自己能理解的密文,快速“录入”意识深处一个无形的空间。
这个能力恢复大半后开辟的“储物空间”,成了他此刻最安全的“情报中转站”。文件上的墨迹、油印、甚至纸张的细微纹理,都清晰地烙印在空间里。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入。进来的是梅机关行动队的一个小头目,叫佐藤,眼神阴鸷,脸上有道疤。
他扫了一眼伏案工作的何雨昂,没说话,径直走到文件柜前翻找东西。翻动间,他状似无意地将几份何雨昂刚刚翻译好的文件碰落在地。
“八嘎!”佐藤骂了一句,弯腰去捡,眼睛却飞快地扫过文件内容,尤其是中文翻译部分。
何雨昂头也没抬,仿佛没看见。
佐藤捡起文件,重重地放回桌上,目光像毒蛇一样在何雨昂身上缠绕了几圈,才冷哼一声离开。
片刻后,机关长犬养健的办公室。
佐藤垂手肃立:“机关长阁下,那个何雨昂…他翻译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一点也不恭敬皇军,属下怀疑他…”
犬养健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扳指,打断了他:“佐藤君,疑心太重会影响判断。
他只是一个工具,一个非常趁手、目前无可替代的工具。我们需要他精准的头脑,来梳理这些混乱的信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如刀锋,“记住,工具只有在它失去价值的时候,才是危险的。当不需要他时…”犬养健做了个干净利落抹脖子的手势,“处理掉就是了,像清理一件旧家具。
至于现在,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盯紧他出入时的检查,一只苍蝇也不能让他带出去。”
“嗨!”佐藤猛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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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昂平静地走出“梅花堂”那沉重的大门。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门口的警卫对他已经熟悉,但检查依旧一丝不苟。搜身,翻看他那个破旧的、只装着半块硬窝头和几张废纸的文件包,连鞋底都仔细查看。
“何桑,辛苦了。”警卫例行公事地点头。
何雨昂面无表情地接受检查,然后汇入街上行色匆匆、裹紧棉袄的人群中。他“空间”里那些足以让整个东南亚震动的绝密情报,安稳地存在着,如同不存在。
路过那条弄堂。卖烤白薯的老头冻得直跺脚。何雨昂停下脚步,从破棉袄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伪钞(梅机关发的微薄薪水),放在老头面前的铁皮桶上,指了指两个白薯。
老头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连忙用冻僵的手包好两个热乎乎的白薯递给他。何雨昂接过,转身离开。
他抬起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冰冷的意识核心里,清晰地感应到一股截然不同、带着热带雨林潮湿腐败气息和浓烈血腥味的邪异能量,正混杂在混乱的人流与货物中,悄然向着古老的北平城渗透而来。
“暹罗的种子…”何雨昂无声低语,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在模仿一个冷笑,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拢了拢上衣,身影消失在胡同口弥漫的煤烟与暮色里。
四合院的屋檐下,龙老太太怨毒的视线透过结冰的窗花,死死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何家屋里,婴儿细弱的啼哭和何大清笨拙的哄逗声隐约传来;
而遥远的海上,日本帝国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正被战争和国运衰败的巨浪,推向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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