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发生的。"美真靠在门框上，声音疲惫，"他去能量塔取样，回来就变成这样。开始还能保持清醒，后来就..."

北海伸手触碰父亲的前额，星穹铠甲自动扫描：「检测到高级暗影能量感染。脑部活动异常，前额叶皮层出现重组迹象。」

"他在与某种存在沟通。"美真调出一组脑电波图，"看这个模式——有人在向他传输信息。"

北海突然想到什么："能反向追踪信号源吗？"

"试过了，指向..."美真指向天花板，"塔顶。你妹妹所在的位置。"

北风博士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抑制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北海！"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却带着不属于他的回音，"来塔顶...见证升华..."

"你是谁？"北海按住父亲肩膀。

"我们是湮灭...也是未来。"北风博士的晶体眼睛闪烁着，"北雨已经理解...她在等你..."

美真迅速注射镇静剂，北风博士渐渐平静下来。"每次提到北雨，他都会这样。"她低声说，"但最奇怪的是...我们确实收到了北雨发出的信号。"

她调出一段音频。北雨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虽然带着电子杂音，但语调无疑是她的："哥...如果你听到这个...湮灭不是敌人...它是工具...十二王座是关键...找到核心..."

音频突然变成刺耳的噪音，接着是一个陌生的机械声音：「收割程序第七阶段。候选者就位倒计时：18:32:17...」

"这段信号每六小时重复一次。"美真关闭音频，"我们分析后认为，北雨可能...自愿与湮灭融合了。"

北海的拳头砸在金属墙上，留下一个凹痕。"不可能！她带着终止协议，怎么会..."

"除非终止协议另有用途。"美真调出一组数据，"看这个——能量塔的结构图。每座塔内部都有个类似王座的装置，周围十二个位置。我们猜测需要十三个守护者级别的存在共同激活某种程序。"

北海想起火星上北雨最后的讯息："十二个王座...她确实提到过这个。"

"还有更奇怪的。"美真压低声音，"这些能量塔出现后，全球范围内的暴力冲突和犯罪率降为零。所有被晶体化的人都表现出高度协作性，就像..."

"就像被编程的机器。"北海接话。星穹铠甲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图像——类似蜂群的社会结构，每个个体都完美执行自己的功能。

美真点头："我们怀疑湮灭在筛选人类。保留符合标准的，剔除不合格的。"

"标准是什么？"

"不确定。但从目前晶体化的人群分布看，高智商、强适应力、特殊才能者优先转化。而反抗者..."美真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北海思考片刻，做出决定："我必须去能量塔。如果北雨在那里，如果她真的自愿...我需要亲眼确认。"

"太危险了！"美真反对，"塔周围有能量屏障，任何接近的非晶体化生物都会被攻击。"

北海看向父亲："但他去过，还带回了样本。"

"因为他当时已经部分晶体化了。"美真露出左臂的伤口，"我试过...差点没命。"

北海注意到她的伤口蔓延速度比想象中快："你需要治疗。"

"没用的。"美真苦笑，"晶体化一旦超过30%就不可逆。我现在靠抑制剂撑着，但..."她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出现紫色结晶碎片。

北海握住她的机械义肢："一定有办法。北雨说湮灭是工具，那么工具可以重新编程。"

"除非你能突破能量屏障，进入塔的核心。"美真指向屏幕上的结构图，"根据扫描，最薄弱点在这里——地下三层与主塔连接处。但那里守卫最森严。"

北海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计划："如果...如果我让自己部分晶体化呢？足够骗过外围防御系统。"

"你疯了！星穹铠甲与暗影能量已经处于不稳定共生状态，再加..."

"正是这样才可能成功。"北海指向自己脖颈上的发光纹路，"铠甲正在将我转化为某种混合体。如果控制得当..."

争论被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美真扑向监控屏："有人触发了外围防御！"画面显示地面入口处，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类正在与晶体生物交火。

"是炘南他们！"北海认出其中一个身影，"他们怎么..."

"一定是检测到你的逃生舱坠落。"美真快速操作控制台，"我去引导他们进来。你..."她犹豫了一下，"做你必须做的事。"

她递给北海一个小型数据储存器："这是我整理的所有研究数据，包括能量塔的弱点分析。如果我...变成那样..."她指了指北风博士，"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北海想说什么，却被美真推进一条隐蔽通道："从这里可以直达地下管网，能避开大部分监控。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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