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明着来,就暗地里使坏。”张掌柜叹了口气,“林老板,要不……你还是缓缓开业吧?等风头过了……”
“缓不得。”我打断他,拿起他柜台上的一枚铜钱,“这钱干净得很,是你辛苦赚的,凭什么要怕那些脏钱?”
铜钱在我掌心轻颤,发出“对”的低吟。
张掌柜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怕。周主事是户部主事,官不大,却能卡住商户的脖子,谁也不想为了一个刚开业的绸缎庄,惹上麻烦。
“张掌柜,”我把铜钱放在他手里,“我爹当年帮你,不是图你回报,是觉得‘街坊’两个字,比银子金贵。明天开业,你想来就来,不想来,我也不怪你。但你记住,那些靠吓唬人过日子的,长不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铜钱的轻响,是“动摇”的调子——他在犹豫。
走到李记布庄门口时,正撞见李东家在送周主事的人。那人手里提着个礼盒,笑得一脸谄媚,礼盒里的绸缎在哭,发出“贿赂”的尖啸——是顾明轩给的劣质布。
“林老板。”李东家看见我,脸白了白,赶紧把人送走,搓着手,“你……你怎么来了?”
“来请你明天去喝杯茶。”我看着他,“我爹当年送你的木料,还在用吗?”
李东家的脸更白了,钱袋在响,发出“愧疚”的嘶鸣:“用……用着呢。”
“那就好。”我笑了笑,“我爹说,好木料能撑住铺子,好良心能撑住人。你自己选。”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垮得像塌了的架子。
最后一站,是王大娘的针线摊。
她正在缝个荷包,看见我,赶紧站起来:“晚晚,你来啦?快坐。”
她的钱袋在响,干净得像她的人,发出“别担心”的轻吟。
“大娘,周主事的人来找过你吗?”我问。
“来了。”她点点头,手里的针没停,“说让我别去给你捧场,还说……说你是‘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那你……”
“我才不管他们说啥。”她把缝好的荷包递给我,上面绣着朵玉兰花,针脚细密,“你娘当年教我绣的这花,说‘心诚,绣出来的花就活’。明天我一早就去,给你撑场子!”
荷包在响,发出“撑腰”的脆响,像她的人,看着柔弱,却比谁都硬气。
我接过荷包,眼眶有点热:“谢谢你,大娘。”
“谢啥。”她拍了拍我的手,“你爹娘不在了,我就是你的长辈,哪有长辈看着孩子受欺负的?”
离开针线摊时,夕阳正斜照在钱市的石板路上,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知道,明天的开业,不止是绸缎庄的开张,是一场硬仗。
对手不是顾明轩,不是周主事,是那些藏在“街坊”面具下的冷漠,是那些“事不关己”的怯懦。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这世上,总有像王大娘这样的人,守着份良心,活得干干净净。
开业当天,天刚亮,绸缎庄门口就热闹起来。
王大娘带着街坊的几个婶子,搬来几盆花,摆在门口,月季和海棠,开得正艳,花瓣在响,发出“恭喜”的轻吟。张掌柜也来了,提着袋新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给……给你添点喜气。”他的钱袋在响,发出“对不住”的低吟,是在为昨天的犹豫道歉。
连李东家都来了,抱着匹布,红着脸说:“这是……我自己织的,不算好,给你添个花色。”布在响,发出“赔罪”的调子,是真心的。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爹说的“根”,不是那处小院,是这些人。
萧澈来得稍晚些,穿着身藏青色锦袍,没带侍卫,像个普通的客人。他手里提着个匾额,上面写着“诚信为本”,是他亲手写的,笔力遒劲,匾额在响,发出“守诺”的沉响。
“给你的。”他把匾额递给我,“比你爹当年那块,怎么样?”
我想起爹的匾额,被顾衍之的人劈了,扔在火里。眼眶有点热,却笑着说:“差远了。我爹的字,带着铜钱的暖,你的字,带着令牌的冷。”
他笑了,眼角的泪痣闪了闪:“那我多来逛逛,沾沾你的暖。”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刚把匾额挂好,街口就传来一阵喧哗。
顾明轩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个胖官员,穿着户部的官服,挺着肚子,正是周主事。他的钱袋鼓得像座小山,发出“嚣张”的尖啸,金条的腥气飘得老远。
“林老板,恭喜开业啊。”周主事皮笑肉不笑,眼神扫过门口的街坊,“只是不知,这开业的银子,来得干净不干净?”
他身后的衙役拿出锁链,晃得“哗啦”响,铁腥气混着铜钱的恶响,呛得人发晕。
街坊们都往后退了退,眼里带着怯意。
王大娘却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周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晚晚是个好姑娘,她爹娘也是好人,你们不能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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