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护了我这么久。
“对了,”萧澈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里掏出个令牌,“这个给你。”
是工部的令牌,上面刻着“重建”二字。令牌在响,发出“批准”的沉响,是皇上的旨意。
“什么意思?”我愣住了。
“皇上准了,让你重建林家绸缎庄。”他看着我,眼神很亮,“所有手续都办好了,铺子还是原来的地方,工匠也找好了,就等你点头。”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油条差点掉了。
重建绸缎庄?
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
“皇上……怎么会同意?”我有些不敢信。林家毕竟是“罪臣之家”,就算平反了,也未必能重开铺子。
“我求的。”萧澈说得轻描淡写,“我说林家是被诬陷的,理应恢复名誉。再说……你爹当年捐的赈灾款,比顾衍之贪的还多,皇上念着这份情。”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是怕我拒绝?
“谢谢你。”我攥紧令牌,指尖发烫,“真的……谢谢你。”
“谢什么。”他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以后……我常来给你送早饭,成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脸上,暖得像画。
“成。”
绸缎庄重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有人来道贺,比如张记粮铺的小石头,提着袋新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的钱袋在唱小曲,干净得很;也有人来捣乱,比如几个当年依附顾衍之的商户,站在门口指桑骂槐,他们的钱袋在哭,发出“心虚”的嘶鸣。
我都没理。
忙着清点旧物,招伙计,选料子,忙得脚不沾地。萧澈说得对,复仇不是终点,把日子过好,才是对爹娘最好的告慰。
这天傍晚,我正在核对账本,突然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让开!我要见林晚!”
是个少年的声音,尖利得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走出去,看见个穿锦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指着伙计骂:“让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砸了这铺子!”
他的钱袋在响,不是好声气,是顾衍之的铜钱味,混着股骄纵的戾气——是顾衍之的儿子,顾明轩。
当年顾衍之被抄家时,他在外地求学,躲过了一劫,如今回来,是来寻仇的。
“我就是林晚。”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他,“有事?”
顾明轩转过头,看见我时,眼睛都红了:“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
他冲过来,想打我,被伙计拦住了。
“害死你爹的,是他自己。”我声音很平,“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死有余辜。”
“你胡说!”他嘶吼着,像头暴怒的小兽,“我爹是好人!是你这个妖女,用邪术害了他!”
他的钱袋在哭,发出“被蒙骗”的嘶鸣——他竟真的以为顾衍之是好人。
“是不是邪术,你可以自己看。”我从怀里掏出爹的铜钱,扔给他,“这是你爹害死我爹时,我爹攥在手里的铜钱。你听听,它说什么。”
顾明轩接住铜钱,像烫到一样扔在地上,尖叫道:“我不听!这是妖物!”
他的反应,和当年顾衍之看到铜钱时一模一样。
真是骨子里的蠢。
“滚。”我冷声道,“再在这里闹事,我就报官了。”
“报官?”他冷笑,从怀里掏出封信,“你以为官府会帮你?这是我爹当年的旧部,现在在吏部当差,他说了,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这铺子开不下去!”
信封在响,发出“威胁”的尖啸,墨迹里混着李丞相的金条味——又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心里在算。
这人虽蠢,却握着个把柄——吏部的那个旧部,若真要使坏,重建绸缎庄怕是会受阻。
“想让我走可以。”顾明轩看出我的犹豫,得意起来,“你得跪下来,给我爹的牌位磕三个头,说你错了。”
伙计们都气坏了,摩拳擦掌想揍他。
我拦住了。
“好。”
我走下台阶,在他面前站定。
顾明轩的钱袋在笑,发出“得意”的轻响,像在说“你也有今天”。
就在我要弯腰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很急促,带着沉厚的令牌响——是萧澈。
他来了。
“谁敢让她磕头?”
萧澈的声音像冰,从街那头飘过来。
他骑着马,速度很快,到了铺子门口,翻身下马,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他的玉佩在响,不是沉厚的嗡鸣,是愤怒的咆哮,震得顾明轩后退了两步。
“靖……靖王殿下?”顾明轩的脸白了,“您怎么来了?”
“我的人,你也敢动?”萧澈盯着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顾衍之教出的好儿子,和他一样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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