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鹤?”
沈砚冰的手搭在他肩上。
她的体温透过白大褂渗进来,让林观鹤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向老张,老人已经昏过去,脸上的青灰褪了些,呼吸也稳了。
再抬头时,目光重新落在石碑上——底部的裂痕还在蔓延,每爬过一道符文,就有一缕黑雾从碑身里渗出来,像在积蓄什么。
林观鹤突然说,“老沈,打电话给萧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沉重,“让镇灵局派最强的封印师过来。还有……”
他摸出手机,翻出苏妲的号码,“让苏妲调十坛雄黄酒,要五十年陈的。”
沈砚冰没问为什么。
她盯着林观鹤发红的眼尾——每次他拼命前都会这样,现在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快速划动,突然顿住:“观鹤,刚才那东西……”
“它在等。”
林观鹤打断她。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石碑上的裂痕,指尖立刻被烫得缩回。
“等什么?”
林观鹤望着地下室的铁门——那里不知何时涌进了黑雾,正缓缓往他们脚边爬,像无数条黑色的蛇。
他低声说,“等更厉害的东西。”
法剑在掌心再次嗡鸣,雷纹比刚才更亮了三分,“等我们守不住的时候。”
话音未落,石碑底部的裂痕突然“咔”地一声,裂开了一道拇指宽的缝。
幽绿的光从缝里涌出来,比之前更盛了十倍。
林观鹤的法剑“当啷”掉在地上,他猛地拽住沈砚冰的手往门口跑,可刚跑到一半就顿住——铁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锁眼里渗出的黑雾,正缓缓凝结成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背对着他们,长发垂到腰际,后颈有块没腐烂的皮肤,上面纹着和石碑一样的蝌蚪文。
它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笑。
林观鹤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望着那个人影,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最后一句话:
“千年煞之上,还有更古老的存在。”
就在这时,那个人影缓缓转过了头。
它的眼睛泛着幽绿的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和之前消失的黑雾不同,它的眼神里,分明闪着……狡黠的光。
它张开嘴,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
那声音混着金属摩擦的尖啸,震得地下室的青石板都在颤动。
林观鹤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破,他死死攥着沈砚冰的手,法剑在地上发出嗡鸣,雷纹亮得几乎要灼伤眼睛。
“老沈,准备好。”
他咬着牙说,“这次……可能要动真格的了。”### 第203章 追踪与反制
当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林观鹤正蹲在医院走廊的消防栓旁,手指蘸着矿泉水在瓷砖上画符。
他后背的斜挎包鼓囊囊的,露出半截桃木剑柄——上午送外卖时接到沈砚冰的电话,说停尸房出了怪事,他连外卖箱都没卸,直接抄起家伙往市立医院赶。
“林观鹤!”
冷艳的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沈砚冰穿着白大褂,发尾沾着点水雾,显然刚从停尸房上来。
她怀里抱着个金属档案盒,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老张醒了,他说要见你。”
“老张?”
林观鹤直起腰,顺手把画到一半的雷符抹了,“就是那个住302床,说半夜看见‘白影子飘进停尸房’的老爷子?”
沈砚冰点头:“他本来是肺气肿,可刚才测体温——39.7度。”
她掀开档案盒,抽出一张体温记录表,“但停尸房监控显示,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两点,所有冷藏柜的温度都飙到了18度。”
林观鹤挑眉,指尖蹭了蹭下巴:“挺会挑时间啊,趁监控录像自动覆盖前搞事情。”
他跟着沈砚冰往病房走,路过护士站时冲小护士吹了声口哨,“美女,能给杯热水不?我这符纸得用温水泡才灵。”
小护士红着脸递了纸杯,沈砚冰瞪他一眼:“正经点。”
林观鹤把符纸泡进水里,溶液立刻泛起青黑纹路,“我超正经的。”
“你闻闻这味——是阴煞混着尸毒。那东西不是单纯的孤魂野鬼,怕是啃过尸体的。”
302病房门虚掩着。
老张靠在床头,枯瘦的手攥着被角,见林观鹤进来,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小先生!那东西又来了!”
“慢慢说。”
林观鹤拉了把椅子坐下,把泡开的符水抹在老张手腕上。
青黑纹路顺着皮肤攀爬,在老人手背上凝成个模糊的爪印,“您昨晚看见的白影子,是不是……没脚?”
老张猛点头:“飘着的!就站在我床头,盯着我脖子笑。我想喊,喉咙跟塞了棉花似的。后来它往停尸房去了,我听见——”
他喉结滚动,“听见冷藏柜开开关关的动静,像有人在挑……挑菜。”
沈砚冰的手指在档案盒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今早清点尸体,少了半颗心脏。”
林观鹤的笑意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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