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斜挎包摸出枚铜钱，用指尖弹向天花板。

铜钱撞在顶灯上，“当”地一声坠地，滚到老张床脚时突然炸开——青灰色的烟雾里，浮现出一串模糊的脚印。

“破妄眼。”

他低喝一声，左眼瞳孔泛起金芒。

脚印瞬间清晰，从病房一路延伸到安全通道，在楼梯转角处消失，只留下一团黏糊糊的黑血。

“这是……”

沈砚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阴煞凝结的血？”

“不止。”

林观鹤蹲下身，用符咒裹起那团黑血，“带怨气的尸毒，混着点……”

“像极了上个月在阮家祖宅见过的煞气。阮霜说过，她们家镇压的千年煞，会通过吞噬生魂加速复苏。”

手机在兜里震动。

林观鹤摸出来，是小杰发来的消息：“哥，酒吧后巷的阴井又冒黑气了，跟上次福利院那鬼差的气息有点像！”

配图是张模糊的照片，井底翻涌着青雾，隐约能看见半截白骨。

他心头一跳，把照片给沈砚冰看：“医院、酒吧、阮家祖宅……这三条线全指向东城老城区。”

他掏出系统面板，任务栏里“追踪异常阴煞源头”的进度条跳到了87%，“系统提示快满了，看来那东西藏不住了。”

沈砚冰忽然按住他手腕：“我跟你去。停尸房的监控备份在我电脑里，可能有线索。”

她耳尖泛红，“上次你帮我超度母亲，我……我欠你个人情。”

林观鹤盯着她冷艳的脸，突然笑出声：“沈法医这是要当我的跟屁虫？行啊，但先说好——”

他从包里摸出串雷击木手串套在她腕上，“等会要是看见脏东西，你躲我身后，别学萧宁那女武神硬刚，我心疼。”

沈砚冰耳尖更红了，别过脸去：“谁要你心疼……”

两人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SUV“吱”地刹在跟前。

萧宁从驾驶座探出头，军绿色战术靴踩在地上：“林观鹤！镇灵局监测到东城阴煞浓度暴增，局里让我配合你——”

她瞥见沈砚冰，挑了挑眉，“行啊，连法医都拉上了？”

林观鹤把桃木剑往车后座一抛，自己坐进副驾：“萧组长这是查岗？放心，我这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他晃了晃手机里小杰的照片，“先去酒吧，再去阮家中医馆，最后——”

他指了指地图上东城老城区的红点，“直捣黄龙。”

萧宁踩下油门，SUV呼啸着冲进车流。

林观鹤摸出张黄符贴在车窗上，转头对沈砚冰笑：“害怕不？等会要是吓哭了，我允许你抱我胳膊。”

“谁会吓哭？”

沈砚冰翻出停尸房监控备份，电脑屏幕上，凌晨一点的画面里，一个白影正俯身在冷藏柜前，指尖划过金属抽屉时，凝出黑红色的雾气。

她盯着那影子的轮廓，突然僵住，“这……这东西的手，是不是少了根小指？”

林观鹤凑过去。

白影的右手小指从第二关节处断裂，断口处翻卷着暗紫色的皮肉——这和阮霜描述的，祖宅地底下镇压的“断指煞”特征分毫不差。

“千年煞要复苏了。”

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雷击木手串。

“但它急什么？难道……”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上古邪物复苏进度92%，触发隐藏任务：72小时内阻止断指煞现世。】

【奖励：诛邪剑（大天师境可御使）、镇灵局特级合作权限、沈砚冰好感度+30】

林观鹤盯着“沈砚冰好感度+30”的字样，转头冲后座的法医笑：“沈大美人，等会要是我砍了那煞，你得请我吃烤腰子——三盘。”

沈砚冰别开脸，但嘴角还是翘了翘：

“……成交。”

萧宁透过后视镜看他们，嗤笑一声：“酸死了。”

她踩下油门，车速又提了十码，“先去酒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最浪天师，怎么把千年煞按回地底下。”

林观鹤摸出张雷符夹在指间，金芒在符纸表面流转。

车窗外，东城老城区的方向，一团浓黑的阴云正缓缓升起。

“放心。”

他叼着根草，语气轻得像在说今天的外卖备注，“我不仅要把它按回去，还要让它知道——”

“在人间斩阴阳，我林观鹤，才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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