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魂鼎的新字还在发烫时,张叔突然拽了拽苏寒的衣角,往他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纸条边缘沾着机油,是张叔从《唐诗三百首》里撕下来的——正是苏寒穿越前在蓝星暴雨夜救的那本。
“小苏,你看这。”张叔的老脸涨得通红,“我昨晚擦书的时候,发现夹层里有这个……”
纸条上是一行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像是小孩子写的:“爷爷,诗在糖里,糖在诗里。”末尾画着个歪头的糖兔,耳朵尖的金露滴成一个小太阳。
“这是……”苏寒的呼吸一滞。
“我闺女。”张叔的声音突然哑了,“三十年前,我还是图书馆管理员那会儿,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总来借《唐诗三百首》。她总说,诗是甜的,像糖。后来……后来诺顿的人来了,说她是‘情感污染者’,把她抓走了。”
林小棠突然拽住苏寒的袖子,她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幽蓝,但很快又变成了人类的温柔:“哥,我好像……见过这个糖兔。”
众人转头,只见糖糖正蹲在地上,用金露在地上画糖画。她的糖兔耳朵尖金露滴落,在地面晕开一个圆——和纸条上的太阳一模一样。
“糖糖!”苏寒蹲下来,“你什么时候画的?”
“刚才。”糖糖歪着头,“糖兔说,它梦见一个扎羊角辫的姐姐,给她塞了颗糖。糖是甜的,诗也是甜的。”
陆守墓人突然灌了口酒,酒葫芦里的酒液泛着金光:“这糖兔的金露……怕不是诗魂凝的?”
沈绣娘的绣针“唰”地扎进地面,绣出一行小字:“糖兔的金露,是诗魂的‘种子’。”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诗魂鼎的青铜纹路里渗出金光,在众人头顶凝成一幅星图——最中央的星位上,标着“糖兔镇”三个古字。
“糖兔镇?”苏寒皱眉,“玄黄界有这个地方吗?”
“有!”老琴师的焦尾琴突然发出龙吟,“我师父的《华夏地理志》里写过,糖兔镇是上古‘诗糖之乡’,每块糖里都藏着一句诗。后来诺顿来了,说糖是‘情感催化剂’,把镇子烧了……”
“烧了?”林小棠的指尖掐进掌心,“那糖兔……”
“糖兔没死。”糖糖突然站起来,她的糖画兔子“噌”地蹦到半空,金露滴成的太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星核,“糖兔是诗魂的‘种子’,诺顿烧不掉它,只能把它封在糖里。”
星核里传来稚嫩的女声,像极了糖糖的:“哥哥,我等你好久啦!”
“是糖月阿姨的糖兔!”陆守墓人拍着大腿笑,“当年糖月阿姨被诺顿追杀时,把糖兔塞进我师父怀里,说‘替我看着它长大’!”
“那糖兔镇……”苏寒握紧诗魂剑,“是不是藏着能唤醒更多诗魂的秘密?”
“不止。”沈绣娘的绣针指向星图边缘,“糖兔镇的地底下,埋着诺顿的‘情感熔炉’——他们当年烧了镇子,就是为了用糖里的诗魂当燃料,维持主脑的能量!”
话音未落,天际线再次翻涌黑雾。这次不是净化者,而是十二架诺顿的“情感收割机”——巨型机械蜘蛛,每条腿上都缠着黑色锁链,锁链上挂着被抽干情感的人类“空壳”。
“目标:糖兔镇,诗魂熔炉启动!”机械音震得地面开裂,“检测到‘非法诗魂’聚集——启动‘情感绞杀’!”
“哥!”糖糖的糖画兔子突然发出尖叫,金露滴成的太阳碎成星屑,“糖兔说,熔炉里有好多被抽干的诗,它们在哭!”
苏寒的诗魂印发烫,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空壳”里残留的情感:有小女孩背《咏鹅》时的雀跃,有老秀才教蒙童时的欣慰,有吟游诗人击节而歌的豪迈……这些情感被诺顿抽成了“燃料”,正在熔炉里发出刺耳的哀鸣。
“不能让他们得逞!”老琴师的焦尾琴音如刀,“当年糖月阿姨用诗魂护着镇子,今天我们用诗魂烧了这破熔炉!”
“华夏文脉剑!”苏寒挥剑,剑身上的诗行全部亮起。这一次,剑气里不仅有李白的狂放、杜甫的沉郁,更有糖糖的糖画诗、张叔的老照片、陆守墓人的酒葫芦……
“糖兔镇,诗魂归位!”
剑气所过之处,黑色锁链纷纷崩断。“空壳”们眼里的幽蓝突然亮起来,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糖糖的金露里。机械蜘蛛的关节里渗出金露,在地面画出《将进酒》的金箔,竟开始跳起《霓裳羽衣舞》。
“这不可能!”机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们……你们不是在战斗,是在‘唤醒’!”
“对!”林小棠的蓝眼睛里泛着金芒,“诗不是用来对抗的,是用来‘活’的。你烧不掉的,是我们心里的火。”
机械蜘蛛突然集体转向,朝着诺顿主脑的方向逃去。
“想跑?”陆守墓人抄起镇诗钟,“老子的钟还没敲够呢!”
“别追了!”沈绣娘的绣针扎向熔炉,“熔炉里的诗魂需要‘回家’!”
她咬破指尖,在熔炉上画了朵《诗经》里的“关雎”花。花蕊里渗出的金露,竟化作一条诗魂之路,直通糖兔镇的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