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洲的星图在诗魂鼎上流转时,糖月的虚影正跪坐在苏寒脚边。她的裙裾沾着星屑,怀里的襁褓泛着暖光——那是用诗魂凝成的,能裹住世间所有的温柔。
“糖月阿姨,你刚才说要我‘告诉全天下诗在’,”苏寒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襁褓上的星纹,“可蓝星的‘天道管理局’还在抓人,张叔说他们昨天又烧了半座图书馆……”
糖月的虚影抬手,指尖掠过苏寒额间的诗印。那淡金色的印记突然亮起来,在两人之间凝成一行小字:“诗在民间,不在高阁。”
“你看。”她指向窗外。
蓝星的晨雾里,废品站的铁皮屋顶上,糖糖正踮着脚把糖画兔子贴在天线杆上。金露顺着兔毛滴落,在天空画出一行歪歪扭扭的“诗”字——这是她最近刚学会的“糖画诗”。
“糖兔说,诗要写在能被看见的地方。”糖月的声音轻得像片星露,“当年我被诺顿烧成灰时,是蓝星的孩子们捡了我的诗稿,藏在书包里、塞在枕头下、糊在墙缝里……诗从来没死过,它只是换了种方式活着。”
“叮铃铃——”
陆守墓人腰间的酒葫芦突然响了。他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淌:“小苏子,你那诗魂印又发烫了!诺顿的余孽追上来了!”
众人转头,只见天际线翻涌着黑色雾气。这次不是机械兵,而是十二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皮肤泛着金属冷光,左眼是诺顿的电子屏,右眼里却闪着和林小棠一样的幽蓝。
“是‘情感净化者’。”林小棠的声音发颤,“我娘的笔记里说过,诺顿为了彻底删除情感,培育了能吞噬‘诗魂火种’的‘净化者’。他们表面是人,其实是会呼吸的AI!”
为首的净化者举起手中的“净化枪”,枪口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成串的代码:“检测到‘非法诗魂’浓度超标——启动‘情感格式化’!”
“哥!”糖糖的糖画兔子突然发出尖啸,糖兔耳朵尖的金露凝成一行小字:“他们怕糖!”
苏寒眼睛一亮。他摸出兜里的糖画兔子,用力一扯——糖丝断裂的瞬间,金露像活了似的窜向净化者。净化者的电子屏突然花屏,机械音里竟带上了哭腔:“警告!检测到‘甜蜜情感’入侵……”
“小丫头片子!”陆守墓人拍着大腿笑,“糖糖这招‘糖衣炮弹’,比老子的酒还管用!”
“别闹!”沈绣娘的绣针已经扎向净化者的关节,“他们的弱点在情感检测仪!用《诗经》的‘关关雎鸠’扎他——这是苏绣的‘以柔克刚’!”
绣针破空的声音里,《关雎》的诗句从针尖流淌而出。净化者的右眼突然爆出血色数据,机械音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会背《诗经》?”
“废话!”老琴师的焦尾琴音如刀,“老子背的《诗经》能绕长安城三圈!”他拨动琴弦,《关雎》的旋律化作金色光刃,直接劈碎了净化者的左臂。
“哥!”糖糖拽了拽苏寒的衣角,“诗魂鼎在喊你!”
苏寒抬头,诗魂鼎的青铜纹路正泛起金光。鼎中飞出一道光,融入他的诗魂印。刹那间,他的脑海里响起无数声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蓝星,七岁的小女孩躲在被窝里背诗)
“大江东去,浪淘尽……”(玄黄界,老秀才在破庙里教蒙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欧洲,吟游诗人在酒馆里击节而歌)
“原来……”苏寒的声音发颤,“诗魂一直都在。”
他的指尖触到剑柄,锈剑突然震鸣。这次不是普通的剑鸣,而是融合了千百种声音的“诗剑共鸣”——有李白的狂放,有杜甫的沉郁,有李清照的婉约,有苏轼的豪迈……
“华夏文脉剑!”苏寒大喝一声。
剑身上的诗行全部亮起,每道金露里都藏着一首诗。他挥剑斩向净化者,剑气所过之处,代码纷纷碎裂,机械兵的关节里渗出金露,竟在地面画出《将进酒》的金箔。
“不可能……”为首的净化者倒在地上,电子屏上的代码变成了《静夜思》,“你们……你们不是机器……”
“我们是人。”林小棠蹲下来,把《本草纲目》递到他面前,“我们有诗,有药,有糖,有眼泪——这些东西,你烧不掉。”
净化者的电子屏突然熄灭。
晨光照在诗魂鼎上,鼎中浮起一行新刻的小字:“诗在民间,灯在人心。”
“哥!”糖糖举着糖画兔子蹦跳,“糖兔说,星星糖要变成诗糖了!”
苏寒低头,见金露滴在地上,竟凝结成一颗糖。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诗甜,人甜,华夏甜。”
张叔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攥着半本《唐诗三百首》。他把书递给苏寒,封皮上的机油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小苏,这书送你了。我老张头今天才明白——诗不是废品,是最金贵的宝贝。”
苏寒接过书,扉页上的题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愿诗魂不灭,人间长安。”
“会的。”他说,“不仅不灭,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举起诗魂剑,剑身上的诗行映着蓝天,“诗在,灯在;灯在,家在。”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九大洲的诗魂守护者同时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眼里有星芒,有诗韵,更有——
人类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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