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无视她,默默转过头继续和掌柜的说话,“我只有三天筹钱的时间,现在已经浪费了一天,若你知道柴彻在哪里,请帮我捎个口信。”
绪盟仇最厌烦逐星的这种眼神,好像当她是空气一样,没等她说完便在当铺里和逐星动起手来,没有了步月,她知道逐星并不是她的对手。
绪盟仇从身后拔出刀来,迅速朝逐星砍来,招式连绵,她劈在掌柜面前的高台上,将木料劈开个豁口子。
逐星急忙退闪,但绪盟仇的刀法比她想象中快了不少。
见她脸色大变,绪盟仇笑得更开心,“怎么样,没有他护着你,是不是就张狂不起来了?”
她的笑容忽然冻在脸上,目光忽然变冷了,身后一股逼人的寒气袭来。
柴彻的剑已出鞘,长而有力的手掌紧握剑柄,指着面前女子的背。
绪盟仇慢慢地转过身,看见一个双眉浓长,薄唇高鼻,似远山上冰雪塑成的男子。
“有话……好好说……”她对着柴彻嬉皮笑脸。
话声刚落,她从罗裙下飞起一脚,鞋尖露出匕首的头儿来,柴彻眼中的寒光更厉,手里的剑稍一抬起,削铁如泥,断了她鞋履上的暗器,绪盟仇低头看看,幸好自己的脚趾头缩的快,现在一个没少,只是鞋面上被砍去一截,现在五个脚趾头有三个都露在空气中。
她屏住了呼吸,举起两只手道,“好汉饶命,小女子初来休屠,不知这里的规矩,得罪了公子还望海涵。”
“姑娘怎么说?”他问逐星。
“她是……是我的朋友,方才和我是闹着玩儿的,见谅。”
柴彻闻声收起了剑。
逐星原本就是来寻他的,现在他人已经在她面前,她却不好意思开口了。
那一点恩情,人家记得是稀罕情分,不当回事也是人之常情。
柴彻看了掌柜的一眼,老头道,“二公子,这两位姑娘是来借钱的。”
见逐星扭扭捏捏,羞于提及,绪盟仇忽然间就已掠过去,到了他面前,正要踮起了脚尖,用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他时,他却很轻易地闪开了。
绪盟仇扑了个空,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辫子笑道,“既然公子都知道我和妹妹此行的目的,还望不计前嫌相助。”
他望向逐星,什么话也没有说。
逐星犹豫片刻,说,“日后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他道不必,“就算是互不相欠了。”
“她要多少给她多少。”柴彻对掌柜说。
说罢便拿着一个小盒子离开了。
身后传来声音。
掌柜对逐星道,“方才姑娘是要一百两是吧?”
逐星点点头。
绪盟仇连忙道,“你听错了,是五百两。”
逐星瞪大了眼睛,“不,我们就借一百——”嘴已经被绪盟仇捂住了。
“呜呜呜……你……”
“五百两,听见了就赶快拿出来!”绪盟仇恶狠狠地盯着他,说罢暗想,亏了,要是早遇见这么一个人就好了,可惜她已经有了步月。虽然人冷了些,不过这么晚的夜,昏暗的灯光一照见他,整个当铺都变得熠熠发光起来。
出了当铺,绪盟仇试探着问,“你怎么遇见他的?”
逐星心急如焚,“先去赎步月出来。”
天还没亮,但似愚苑的主人还没有睡。
他拿了一本书坐在案桌边翻看,身后不远处的帷幕之后躺着一个女子。
守夜的素素在门口低声道,“公子,二公子来了。”
穆衿合上手中的书,“告诉他,夜深了,我已睡下。”
“可是……”
穆衿便知他已在素素身后,“罢了,请他进来吧。”
素素推开门,果然身后就是柴彻。
桌位上放着一套茶具,柴彻从其中拿出两个茶杯,一个放在他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
盘腿而坐,坐在穆衿对面。
素素见状慢慢退了出去,将门也合了起来。
“你那样懒的人,能少走几步就少走几步,如今也会在一个女子身边守护了?”柴彻破天荒觉得他有些好笑。
“你来找我做什么?”他看皎然看得有些久了,腿有些麻木。
柴彻已经满上了两杯,“我跟你,还没有喝过酒,等到你死的那天,我再祭你杯酒,好像有些晚了。”
穆衿对他的敌意并不意外,叫门外的素素拿些酒水和下酒菜来。
柴彻道,“天地寥寥茫茫,我走的那年,你说,人莫要说和天地比,就算是和一山一水比,也太渺小了。如今你看,兜兜转转,我又回来了,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酒,看来手足之间的缘还没有断。”
穆衿道,“你只是来请我喝杯酒?”
“你觉得,”他先一饮而尽,“我是来做什么?”
穆衿不言。
柴彻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颗夜明珠,是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他失望一笑,抬眸无奈道,“你我的情分,也就幼年之时了吗?”
他刚说完,穆衿便说,“能与二公子有一时的兄弟情分,穆衿也已算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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