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看见黑暗中有火把连成线,像一条游走的赤蛇。"敌袭!"他抡起双戟撞开帐门,"主公!
敌袭——"
曹操从榻上滚下来,佩剑"当啷"砸在脚边。
他抓过铠甲往身上套,金属甲片刮得胸口生疼:"调虎贲营去东南!
让于禁带弩手压阵!"帐外的脚步声乱成一锅粥,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照出额角的冷汗——这鼓声太像当年吕布夜袭濮阳,那夜他的胡子被火烧了半茬,至今闻见焦味就心悸。
东南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却在离营寨百步时突然哑了。
曹操扒着了望台的木栏往外看,只见火把全灭了,鼓声也停了,只剩夜风吹得荒草沙沙响。"中计了。"他攥住木栏的手在抖,"这是...疲兵计。"
"主公明鉴。"钟繇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声音比夜风还凉,"陈逆知道咱们今日折了锐气,故意用虚攻搅得咱们整夜不得歇。
明日若是再战..."
"明日?"曹操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明日孤就让他看看,什么叫人多势众。"他转身时,战袍扫落了了望台上的酒坛,瓷片碎在地上,酒液渗进泥土,混着白天的血味,熏得人发晕。
与此同时,陈子元正站在己方营寨的望楼上。
他怀里抱着个铜制的更漏,听着远处渐歇的鼓声,嘴角勾起半分笑意。
张辽的佯攻队此刻应该已经绕到西岗,用湿布裹了马蹄往回赶——他算过,曹军今夜要起三次夜哨,换五轮岗,睡踏实的时间连两个时辰都不到。
"军师。"亲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将军求见。"
赵云掀帘进来时,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凉。
他手里提着那杆龙胆亮银枪,枪尖挂着片新鲜的槐树叶——显然刚去营外转了一圈。"末将方才巡营,"他将树叶放在案上,叶背沾着细碎的木屑,"曹军在东南方堆了木料,有井阑的架势。"
陈子元的手指在更漏上轻轻一叩。
井阑,那是攻城时用来压制城墙火力的高橹。
曹操现在堆这个...是防着他们夜袭,还是...
"辛苦赵将军了。"他将树叶收进袖中,目光扫过赵云腰间的鱼肠刀——那是刘备亲赐的,刀鞘上的鱼鳞纹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去歇着。"他说,声音里多了几分温热,"明日...有场硬仗要打。"
赵云退下时,帐外的更漏刚好敲响三更。
陈子元望着案头的树叶,突然想起今日午后,赵云在阵前挑落曹洪护腕时,那护腕内侧刻着"忠勇"二字——和曹军新造的井阑上,应该也刻着类似的字吧?
他摸出腰间的短刀,刀身上的刻痕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那是去年救刘备时留下的,此刻却像一道暗号,与窗外渐起的风声,在暗夜里轻轻应和。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请大家收藏:(www.zjsw.org)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