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区域的震动彻底平息。刺骨的寒冷取代了亵渎的暗影能量,成为这里的主旋律。纳克萨玛斯,这只被冰之巨链锁死的浮空巨兽,发出最后一声低沉、不甘的嗡鸣,彻底沉寂下来,与冰冠堡垒融为一体,再无挣扎之力。
“纳克萨玛斯…” 克尔苏加德的精神低语在死寂的核心中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挫败感,像被碾碎的冰晶,却又在最深处,隐藏着一丝扭曲的、对新目标(对抗虚空)的、近乎狂热的认同。“…听从您的调遣…女皇陛下…” 他艰难地吐出这个尊称,“为了…对抗…虚空。”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朝圣般的扭曲腔调。
冰封王座 – 无声的警告
冰冠堡垒的王座厅,凛雪缓缓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下方,侍立或跪伏的亡灵领主们——地穴领主阿努巴拉克、鲜血女王兰娜瑟尔、乃至刚刚被强行压服的萨莱茵们——都如同被冻结的石雕,连最细微的灵魂波动都竭力收敛。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王座之上那意志的余威:冷酷、统一、不可违逆。任何分裂的苗头,都将被绝对的冰寒无情碾碎,如同克尔苏加德那般,连灵魂都被烙印上臣服的印记。
凛雪的目光扫过这些噤若寒蝉的亡灵领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扫视冰冷的武器。她的视线最终穿透厚重的冰壁,投向堡垒之外,那片广袤、黑暗、等待着被彻底净化的诺森德冻土。上古之神的低语如同跗骨之蛆,在世界的根基处蠕动,而她的军团,必须成为刺向那黑暗心脏的冰之利刃。
然而,在王座意识的最深处,在那被三重意志合力构筑的、坚不可摧的统御核心的缝隙里,一丝被冻结、被压制到极限的、属于耐奥祖的狡诈意识碎片,似乎感受到外部镇压力量的短暂“松懈”(专注于压制克尔苏加德),极其微弱地、充满无尽恶毒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无声无息,却像一滴墨水滴入冰泉,预示着深埋的危机远未根除。
堡垒外壁 – 生者的寒意
堡垒外壁,伯瓦尔·弗塔根站在一处突出的冰崖上,厚重的联盟铠甲上覆盖着一层薄霜。他亲眼目睹了那数十道巨大的冰蓝锁链如同神罚般凭空出现,将庞大的纳克萨玛斯狠狠拽回、锁死在堡垒基座上的震撼一幕。那股瞬间爆发又瞬间收敛的、统御万亡的冰寒意志,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厚重的冰壁,也让他这位身经百战的圣骑士感到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寒意。
“统御之力……” 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钢铁般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握剑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弗丁信任这位新巫妖王守护的信念,他伯瓦尔则肩负着监视与沟通的重任。克尔苏加德的叛乱被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地镇压,展示了凛雪无可匹敌的力量和对天灾军团的绝对掌控,这为脆弱的《凛冬盟约》提供了力量保障。但同时,这种绝对的、冻结灵魂的统御方式,也像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和所有生者盟友们,他们与之结盟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冰冠冰川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冰尘,如同亡灵的挽歌,又像战前的号角。纳克萨玛斯的锁链在寒风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无声地宣告着凛冬女皇的铁腕。堡垒深处,冰封王座之上,凛雪的意识如同覆盖大地的冰川,冰冷、沉重、不可动摇,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那扇通往无尽黑暗深渊的“上古之门”开启的时刻。真正的长夜,正步步紧逼。
银色前沿营地 – 盟约的涟漪
银色北伐军的营地,旗帜在刺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提里奥·弗丁站在指挥所的了望台上,厚重的圣骑士板甲也无法完全隔绝诺森德深入骨髓的寒冷。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冰冠堡垒深处的意志波动——虽然不如伯瓦尔那般清晰,但那冰冷、强大、带着绝对统御意味的能量潮汐,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生者世界的精神领域掀起了涟漪。
“提里奥,你感觉到了吗?”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走到弗丁身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法杖顶端。“那股力量…比阿尔萨斯更冰冷,更…纯粹。她在做什么?”
弗丁沧桑的面容沉静如水,冰蓝色的眼睛凝视着远处那座如同利剑般刺向灰暗天空的冰封堡垒。“她在行使她的权柄,吉安娜。以一种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克尔苏加德的反叛之心从未熄灭。他选择了最危险的时刻发难,试图投向古神的怀抱。她必须阻止,以雷霆手段。”
“雷霆手段…”吉安娜重复着,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伯瓦尔就在那里,他目睹了全过程。他传回的只言片语…提到巨大的冰之锁链,瞬间冻结的瘟疫,还有巫妖灵魂之火的哀嚎…这种力量,提里奥,它本身就带着毁灭的本质!我们真的能与这样的存在结盟吗?即使目标是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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