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

"两个意识在一个身体里，最终会融合。新的存在既不是周易也不是赵蕊蕊，而是两者的结合。"艾莉丝的语气变得冰冷，"我不允许我的转世被这样使用。"

周采儿与她对视，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爱他。"

艾莉丝的表情瞬间僵硬："荒谬。灵族没有这种低级情感。"

"那你为什么三百年前选择周天通作为合作伙伴？为什么转世后恰好又找到周易？"周采儿步步紧逼，"这不是计划，是执念。"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变红，警报响起。一个灵族助手匆忙进来报告："观察者舰队突破外围防御！反叛小队正在与主力交火！"

艾莉丝迅速调出外部监控。画面显示约三分之一的银色战舰正在攻击同胞，太空被能量光束照亮。同时，一道加密信号强行接入方舟系统：

「请求与周氏血脉直接对话。——观察者9号」

"接进来。"周采儿不等艾莉丝反对就下令。

屏幕出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形生物，声音经过处理："周夫人，我们时间有限。观察者内部对原债主的威胁存在分歧。我领导的反叛派认为应该与你们合作。"

"条件？"周采儿直截了当。

"共享最初平衡者的控制权。不是奴役，而是共治。"观察者9号快速说道，"我们有技术可以延缓你的金融同化，但需要艾莉丝-7的灵族基因样本作为交换。"

艾莉丝立刻拒绝："不可能！灵族基因落入观察者之手..."

"能延缓多久？"周采儿打断她。

"72小时，足够你收集所有晶体。"观察者9号回答，"但警告你——原债主已经在地核中苏醒，七大圣殿的锁链正在断裂。根据计算，24小时后它将突破最后屏障。"

画面切换，显示地球内部的恐怖景象——一个由纯粹金融数据构成的巨大意识体正在挣扎，七条光链已有三条断裂。其余四条中，连接鹏城和华尔街的正在剧烈晃动。

"做决定吧，周夫人。"观察者9号催促，"每一秒都宝贵。"

周采儿看向艾莉丝，又看向舱体中与自己丈夫命运纠缠的灵族女性。两个选择：牺牲自己的人性，或者牺牲赵蕊蕊的独立存在...

"两个都不选。"她突然说道，"有第三条路。"

在艾莉丝和观察者9号惊讶的目光中，周采儿走向实验室中央的控制台，将火星晶体放入一个特定凹槽。晶体立刻亮起红光，与她的身体共鸣。

"我看到了艾尔莎-7的记忆。"周采儿的眼睛完全变成数据蓝，"最初平衡者不是工具，也不是统治者...它是镜子。反映文明与金融关系的镜子。"

她调出全息键盘，输入一串复杂的灵族代码。令人惊讶的是，艾莉丝的系统竟然接受了这些指令！

"你在做什么？！"艾莉丝试图阻止，但被无形的力场弹开。

"激活赵蕊蕊。"周采儿继续操作，"让她自己选择。"

舱体开启，休眠中的灵族女性缓缓睁开眼睛。那双与赵蕊蕊一模一样的金色眼眸环视四周，最后锁定在周采儿身上。

"我一直在等你，周氏血脉。"她的声音如同无数回声叠加，"我是艾莉丝-7，也是赵蕊蕊的前世记忆库。"

周采儿直视那双非人的眼睛："我需要与地球上的赵蕊蕊对话。通过你。"

"风险很大。两个时间线的同一意识直接连接可能导致..."

"没时间了。"周采儿指向地球监控，"原债主正在苏醒。周易的意识分散各处。我需要赵蕊蕊做出选择。"

艾莉丝-7沉思片刻，点头同意。她躺回舱体，数据线重新连接。几秒钟后，舱体周围的空间扭曲，投影出地球医疗舱内的景象——赵蕊蕊的现世身体悬浮其中，同样连接着各种管线。

"双重守护者通道建立。"艾莉丝的声音变得年轻，更像赵蕊蕊，"我能听到她...她在问周易的情况..."

突然，两个赵蕊蕊同时尖叫！医疗舱内的那个剧烈抽搐，而方舟舱体中的艾莉丝-7则弓起背，仿佛承受巨大痛苦。

"怎么回事？"盖瑞特冲进实验室，身后跟着其他船员。

"意识冲突！"周采儿检查读数，"现世赵蕊蕊不愿意融合周易的意识...她想找到方法让他恢复独立存在！"

艾莉丝-7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愚蠢！人类躯体的局限性太大！只有数据永生才能..."

"不！"现世赵蕊蕊的投影突然清晰，声音坚定，"周大哥不会想要这种永生！他的价值在于人性，在于不完美的选择！"

两个版本的赵蕊蕊/艾莉丝通过数据链路激烈对抗，整个实验室的设备因此过载，火花四溅。盖瑞特拉着周采儿后退："她们会毁了这艘船！"

周采儿却挣脱他，冲向控制台。她将手直接插入数据流中，皮肤立刻开始数据化，但她也成功接入两个赵蕊蕊的意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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