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持定胜糕,舌尖犹自萦绕着甜糯余韵,忽被一缕裹挟着酸香的风勾得齐齐转头。只见三株垂柳掩映处,一叶雕花小艇正顺着水波漂来。船头立着个妙龄女子,月白纱裙外罩着茜红色比甲,腰间鹅黄丝绦系成蝴蝶结,绦尾垂至膝头,随船身轻晃划出柔美的弧线。她俯身整理竹帘时,细腰如折枝海棠,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藕节似的小臂,腕间金镶玉镯随着动作轻叩船板,叮咚有声。
“是莼菜鲈鱼烩的香气!” 钟清菡掩口轻呼,目光却被那女子腰间垂落的双鱼玉佩吸引 —— 玉色莹润如秋水,竟与方才青铜棺椁上的符文纹样隐约相似。女子抬头时,乌发间的珍珠步摇轻轻颤动,瓜子脸儿薄施粉黛,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尤其是胸前雪缎抹胸托出的弧度,在暮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间襦裙被湖风掀起一角,露出三寸许的脚踝,肌肤胜雪,与船板上摆放的嫩白莼菜相映成趣。
“几位可是要尝鲜?” 女子启唇轻笑,声音如清泉击石,指尖捏着竹筷拨弄锅中滚沸的汤汁。她半蹲下身搅动陶釜,臀线在鲛绡裙下若隐若现,恰似新荷承露,腰肢软若无骨,连带着船舷悬挂的琉璃灯都晃出细碎光影。陈小静眼尖,见她足上绣鞋尖儿微翘,金线绣着并蒂莲,走动时玉腿微屈,裙摆扫过船头青苔,惊起两只萤火虫扑棱棱飞向她发间。
鬼子六注意到小艇两侧绘着褪色的八卦图,与青铜棺椁底部的纹路如出一辙。女子盛汤时,酥胸随动作轻颤,抹胸边缘露出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蜜色,她忽然抬眸,眼波流转间似有星辰坠落:“公子可是觉得这汤色眼熟?” 说罢,竟从袖中取出半片晒干的紫苏叶,正是三日前江令宜在陈小静诗稿中见过的那类 —— 此刻叶面上的纹路,竟与棺中莲子的脉络完全重合。
柳青青咬着筷子瞧得入神,忽觉手肘被江令宜轻撞。抬眼只见女子身后舱帘无风自动,露出半幅画卷:画中女子身着前朝服饰,手持莲子立于三潭印月之上,脚下水波里隐约浮着青铜棺椁的轮廓。而现实中,女子腰间玉佩与画卷中人物所佩分毫不差,翘臀微倚的姿态,亦与画中 “采莲图” 如出一辙。
“这莼菜… 竟有药用?” 江令宜指尖抚过船板上的符文刻痕,忽然注意到女子耳后有枚朱砂痣,形如莲子。她舀汤的动作极缓,玉臂抬起时,细腰与酥胸之间的弧度令人目眩,汤勺倾侧间,琥珀色汤汁浇在雪白鲈鱼上,恰似方才青铜棺中金光融入莲子的瞬间。
鬼子六接过汤碗时,触到女子指尖凉意,如浸西湖秋水。汤汁入口甘美异常,舌尖却泛起淡淡莲香 —— 正是他触碰莲子时涌入脑海的气息。抬眼再看,女子已退至船尾,茜色比甲在暮色中化作一团流火,细腰一拧,竟如游鱼般钻入舱内,玉腿掠过竹帘的刹那,露出小腿上用朱砂绘制的锁魂阵纹样,与棺椁符文首尾相连。
“小心!” 江令宜突然拔剑出鞘,青锋划破暮色的瞬间,小艇突然剧烈摇晃。女子的笑声从舱内飘出,混着莼菜清香:“公子可曾听说,西湖水深处… 藏着能让人‘笔落惊风雨’的秘密?” 话音未落,整艘小艇竟化作一团水雾,唯有女子方才站立处,留下一枚晶莹剔透的莲子,在船板上滚了两滚,滚入鬼子六袖中,与青铜棺中的莲子遥相共鸣。
此时,三潭印月的灯火突然齐齐明灭三次,湖面上浮起成片的荧光水草,在夜风里舒展如美人臂弯。柳青青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忽觉方才所见的酥胸、细腰、玉腿,竟与水中倒映的月影重叠,化作苏轼笔下 “淡妆浓抹总相宜” 的幻象,唯有唇齿间残留的莼菜鲜味,提醒着这场奇遇并非梦境。
众人沿着青石板向岸边行进,鞋底沾染的夜露在月光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柳青青每走几步便回首,凝望着那片曾停泊神秘小艇的雾气区域,直至江令宜以折扇轻触她的头顶,说道:“再这般看下去,恐怕眼珠子都要掉进湖里去喂红鲤了。”柳青青撇嘴,指尖却仍下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残留的莼菜香气。那香气混合着女子腕间的沉水香,相较寻常香料,更多了几分清冽。
行至断桥残雪碑亭处,鬼子六突然停下脚步。此时,三潭印月的石塔上,第三盏灯火正明灭闪烁。暖黄色的光晕掠过湖面,将成片的荧光水草映照得通透明亮。这些草叶原本底色幽蓝,而叶脉间却似流淌着金丝般的光纹。随着水波摆动,它们犹如美人舒展臂弯,袖口处仿若有珍珠坠子轻轻晃动,恰似方才小艇上女子抬腕舀汤时的姿态。
“快看!”陈小静忽然指着湖心惊呼。不知何时,水面竟浮起千百盏荷灯,灯面上绘制的全是那女子的剪影。有的剪影呈现出女子垂首整理裙带的模样,纤细的腰肢折出柔美的弧度;有的则是女子俯身轻嗅莼菜,酥胸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最为精妙的是一盏灯上,画着女子转身入帘的瞬间,翘臀微微挺起,玉腿轻轻抬起,裙角扬起的弧度恰似风中翻飞的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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