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它们。"贺明警告道,"注意力会给它们力量。"
终于到达顶层,我的公寓门前。门锁已经被破坏,里面传出奇怪的嗡嗡声。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客厅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两米的黑洞,边缘不规则地蠕动,像是被撕开的空间裂缝。无数游魂正从里面涌出,而更多的黑雾则从四面八方被吸入洞中,形成一个诡异的循环。
"这就是...小型鬼门?"我声音发颤。
贺明点点头:"用你母亲的护身符...靠近它...念她的名字..."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手中的布片越来越烫。离黑洞还有三米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抓住我,差点把我拉进去。贺明及时抓住我的手臂,我们两人合力抵抗着那股吸力。
"现在!"他大喊。
我举起护身符,集中全部意念呼唤:"林素心!妈妈!帮帮我!"
布片上的符号脱离布面,在空中扩大,变成一个发光的复杂图案,缓缓向黑洞压去。两者接触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爆发,伴随着无数凄厉的尖叫。黑洞剧烈扭曲,然后"砰"的一声闭合了。
公寓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贺明急促的呼吸声。护身符已经化为灰烬,从我指间飘散。
"成功了..."我瘫坐在地上,浑身脱力。
贺明却表情凝重:"只是暂时的。中元节一到,七个鬼门会同时打开,那时..."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是慧聪!
"任珊!"他的声音充满紧迫感,"刘士虎不见了!他留下一张字条说要去阻止张天成,但我怀疑..."
我心头一紧:"怀疑什么?"
"怀疑他是去送死。他拿走了我包里最危险的法器——雷击木剑和五雷符。"
雷击木剑和五雷符?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我立刻明白了刘士虎的打算——他要独自挑战张天成,用同归于尽的方式阻止仪式。
"他在哪?"我急切地问。
"极乐寺。张天成把那里作为主仪式地点,因为..."
"因为地下有古老的佛门封印,可以加强鬼门的效果。"我接过话,"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我看向贺明:"还能走吗?"
他点点头:"但我们需要更多帮助。去找于长智的那两个同事...他们可能还活着..."
"李强和赵卫国?"我惊讶地问,"但他们不是..."
"被阴兵附身不等于死亡。"贺明解释道,"如果能驱除阴兵,原主的魂魄可能还在体内。"
这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们迅速离开公寓,向极乐寺赶去。街道上的混乱稍有缓解——封闭一个鬼门似乎减弱了游魂的活动。但时间所剩无几,太阳已经西沉,中元节的夜晚即将来临。
出租车无法靠近极乐寺,我们在两公里外就下车步行。越靠近寺庙,空气中的压迫感就越强。天空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色,云层间隐约有闪电穿梭。
"看那里!"贺明指向寺庙上空。一团巨大的黑云盘旋在寺庙主殿上方,形状不断变化,时而像人脸,时而像张开的巨口。
我的心沉了下去。刘士虎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力量...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寺庙某处射出,直插黑云中心。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整个地面都为之震动。
"五雷符!"贺明惊呼,"他已经开始了!"
我们不顾一切地向寺庙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及时赶到,阻止刘士虎做傻事!
寺庙大门敞开着,不见一个僧人。院内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我们顺着打斗声和雷鸣的方向,向主殿摸去。
突然,雾气中冲出三个灰衣人,眼睛全黑,嘴角咧到耳根——是阴兵!我本能地举起天蓬尺,但贺明抢先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盐撒向它们。阴兵尖叫着后退,盐粒碰到的地方冒出黑烟。
"盐能暂时驱散它们!"贺明拉着我继续前进,"快!"
主殿前的广场上,景象更加骇人。数十个灰衣人围成一圈,中央是一个高大的红袍身影——张天成。他面前悬浮着七个黑色小旗,每个旗子上都绣着不同的符号。而在他对面,刘士虎单膝跪地,浑身是血,右手持一把木质长剑,剑身缠绕着电光。
"刘士虎!"我大喊着冲过去。
他转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变成惊恐:"走!别过来!"
张天成也注意到了我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啊,'门'来了。正好赶上高潮部分。"
他挥动红袍袖子,七个黑旗突然射向不同方向,落在广场周围的七个点,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地面开始震动,七个旗子所在的位置裂开小缝,黑雾喷涌而出。
"七个鬼门...同时开启..."贺明声音颤抖。
张天成大笑:"聪明!中元节将至,鬼门大开!吾主即将降临!"
刘士虎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我前面:"任珊,带贺明走!我来拖住他!"
"不!"我抓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上!"
就在我们接触的瞬间,两人手臂上的符文同时亮起,紫光交织。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接触点爆发,形成一道冲击波向四周扩散。七个刚形成的小裂缝竟然微微闭合了一些!
张天成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不可能!你们怎么能..."
刘士虎也惊讶地看着我们相连的手臂:"阴阳门符...原来如此..."
没时间思考这个新发现,我紧握刘士虎的手:"一起!"
他点点头,举起雷击木剑。我则掏出天蓬尺。我们的力量通过相连的手臂融合在一起,尺与剑同时指向张天成。
"以龙虎山正一道之名!"
"以出马仙胡黄二家之力!"
"诛邪!"
一道混合着金光和紫电的能量束直射张天成。他仓促挥动红袍抵挡,但仍被击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有意思。"他擦掉血迹,反而笑了,"但你们忘了这是什么日子。"
他猛地扯开红袍,露出胸口——那里有一个与我和刘士虎符文相似但更复杂的图案,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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