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记得她爱吃龙虾；想起他每次出差都会带当地的小礼物给她，哪怕只是机场买的廉价钥匙扣...

"小雨，婚礼只是开始。"段姣姣轻声说，突然明白了什么，"婚姻真正的样子，外人是看不到的。"

她帮小雨补好妆，两人回到宴会厅。陆远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手却紧紧攥住小雨的手腕。

段姣姣注意到小雨脸上重新挂起的笑容和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回到座位上，郑超正笨拙地用筷子与一只螃蟹搏斗。

"怎么去那么久？"他嘟囔着，却把好不容易剥出来的蟹肉推到她面前，"给你，知道你爱吃这个。"

段姣姣看着那块不成形的蟹肉，突然笑了。她夹起一块龙虾放进郑超碗里，"你也吃。"

郑超惊讶地抬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咧嘴笑了。

灯光下，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发际线确实后退了不少，但眼神还是当年追她时的样子。

宴会接近尾声，新人开始敬酒。

当林小雨经过时，她和段姣姣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里面包含着只有女人才懂的默契和理解。

她想起新娘房里小雨的眼泪，想起陆远控制欲十足的眼神，再看向身边这个不完美却真实的男人。

也许婚姻就是这样——没有完美的婚礼，没有童话般的结局，只有两个不完美的人，在生活的鸡毛蒜皮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平衡点。

当车停在红灯前时，段姣姣伸手整理了一下郑超歪掉的领子。

他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

那一刻，段姣姣觉得，或许他们的婚姻，也没那么糟糕。

办公室里，郑超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周五下午4:37，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

办公室里空调呼呼地吹着，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手指机械地敲击着键盘，眼睛时不时瞟向手机——姣姣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他们已经五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不是那种"今天吃什么"、"记得交水电费"的功能性对话，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郑超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上一次和妻子段姣姣深入交流是什么时候，却发现记忆模糊得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手机突然震动，郑超条件反射地抓起来，却是同事发来的工作群消息。

他失望地放下手机，目光落在电脑浏览器的一个弹窗广告上——新上映的爱情电影《时光情书》，主演是他们大学时代都喜欢的演员。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郑超的脑海。他点开购票页面，犹豫了几秒，选定了周六下午三点场的两个座位。

付款成功后，他给姣姣发了条消息："明天有空吗？一起去看电影吧。"

发完消息，郑超盯着手机屏幕，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五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继续面对那堆永远处理不完的报表。

直到下班走出公司大楼，手机才终于震动起来。

郑超站在地铁站口，周围人潮涌动，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像是捧着一件易碎品。

"什么电影？"姣姣的回复简短得看不出情绪。

郑超迅速打字："《时光情书》，就是你之前说想看的那个。

明天下午三点，我已经买好票了。"

这次回复来得快了些："哦，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郑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想起五年前他们刚恋爱时，姣姣总是会回复大段大段的文字，配上各种可爱的表情包。而现在，"哦，好"已经算是热情的回应了。

周六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郑超比平时醒得早，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姣姣。

他站在厨房里，笨拙地煎着鸡蛋和培根——这是他们新婚时他常做的早餐，后来工作越来越忙，这个习惯就渐渐消失了。

"你在干什么？"姣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郑超转身，看见妻子穿着那件已经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因为不适应光线而微微眯起。

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柔和的轮廓，有那么一瞬间，郑超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

"做早餐。"郑超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我记得你爱吃甜酒鸡蛋。"

姣姣愣了一下，走到他身边看了看锅里形状不太规则的煎蛋。

"手艺退步了。"她轻声说，但语气里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郑超久违的温柔。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时，郑超注意到姣姣没有像往常一样刷手机。

她小口咬着吐司，目光偶尔与他相遇，又迅速移开。

这种微妙的紧张感让郑超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情景。

"电影是几点来着？"姣姣突然问。

"下午三点。"郑超回答，"我们可以先在商场吃个午饭。"

姣姣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记得我们以前经常这样，周六睡个懒觉，然后看下午场电影。"

"是啊，那时候你总是抱怨我买的爆米花太甜。"郑超笑着说。

"因为你每次都买焦糖味的！"姣姣也笑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这简单的对话让郑超心头一暖。他意识到，他们之间并非没有话题可聊，只是太久没有尝试了。

下午两点半，郑超和姣姣站在电影院门口。姣姣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郑超看得有些出神——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注意到妻子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怎么了？"姣姣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裙摆。

"很好看。"郑超真诚地说，"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姣姣的脸微微泛红，低头整理并不需要整理的包带："就是随便穿的...走吧，该进场了。"

电影院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姣姣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

郑超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回到了他们热恋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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