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鞭行刑,果然出血量没有皮鞭大,但十鞭子打完,那男兵被架走时,下半身已如散了线的木傀儡。
“第三个,拉上来。”嵬名烁喝令道。
这回仍是个麻魁,年轻俊俏,但眉眼间露出桀骜与刻薄。
不等军纪官开口宣布,俊俏麻魁就侃侃道:“大将军,小的也不服。小的不过是在训练时,说了几句,男子没一个好东西,为何就要罚小的?方才那挨藤鞭的,不正印证了,小的没说错吗?”
嵬名烁仍是背着手,绕着俊俏麻魁转了两圈,突然从地上捡起梁翠儿用过的皮鞭,“啪”地一声,抽在这麻魁的膝窝处。
麻魁“啊”地一声,倒在雪地上。
“还觉得自己没说错?”嵬名烁拿皮鞭指着麻魁道,“五千擒生军,两千六百多个男子里,出了他一个混球,就变成了你嘴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问你,三年前,燕人绕过夏州来犯灵武,你身后那些兄弟,没有和你们麻魁并肩作战吗?我再问你,去年秋天,西边的乌蕃人偷袭我们百里外的堡垒,死守不降、最后与乌蕃人同归于尽的三百擒生军,不是男子吗?”
地上的麻魁无可辩驳,又双腿剧痛,只得耷拉着脑袋,匍匐在雪地上,认命地等着嵬名烁挥出第二鞭。
嵬名烁却将鞭子一扔,对众人道:“这个麻魁,领一鞭子,就够了。这一鞭子,不光是罚她,也是警示你们,明明大家都是平时屯田练武、战时并肩杀敌的同袍,为什么你们中的有些人,要说离间的话、做离间的事?是蠢还是坏?或者,其实是燕人的奸细、恨不得我们自己人窝里斗?在我嵬名烁的眼里,麻魁是不是好战士,和她是不是嫁人生娃、是喜欢男人还是对男人敬而远之,无关。你们这些麻魁,不想嫁人,我不逼你们。但对嫁人生了娃的,我会加倍体恤。因为我们大羌的人丁,远不如燕国,如果大羌的女人们,都恨男人、恨生娃儿,数十年后,燕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我们大羌,整个儿地收走!你们明白了没?”
“明白!”
擒生军的兵卒们如潮水般退去后,梁翠儿带过来一个信号兵麻魁。
那麻魁小心地捧着一只鸽子,梁翠儿牵出鸽子的右爪给嵬名烁看。
嵬名烁检查银环的特殊刻印后,点头:“是韩金卫养的鸽子,祖母有什么吩咐?”
信号兵从鸽子的左腿上解下缠得极窄的绢帛,献给嵬名烁。
嵬名烁展开读完,在校场上来回踱步,一如从前的大战前,思考如何运筹。
十来圈后,她终于对梁翠儿招手:“随我回军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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