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紧张与担忧渐渐消散,如同乌云后的阳光重新照耀大地。
此时的卫云姝正倚在重华殿的软塌上剥松子,忽见檐下铁马乱响。
冬安捧着手炉进来,袖口沾着未化的雪粒子:“忠勇侯夫人出宫时崴了脚,在轿辇里哭呢。”
“哔剥”一声,松子壳在银剪下裂成两半。
卫云姝盯着完整的果仁,想起前世朱氏为儿子求娶尚书千金时,也是这般哭天抹泪。
果然未过盏茶功夫,夏欢气喘吁吁跑来:“太后接连召见五家夫人,廖尚书家的摔了茶盏,晁将军夫人说要回北疆探亲!”
暮色染红窗纸时,太后摩挲着空荡荡的腕子。
梅姑姑捧着新穿的蜜蜡念珠进来,见老人眼角泛红,忙岔开话头:“临川公主送来的安神香。”
“烧了吧。”太后突然将念珠掷进妆奁,“哀家竟不知,哀家的阿姝成了烫手山芋。”
螺钿匣子里的南珠蹦到案几边缘,被卫云姝伸来的纤指稳稳接住。
“祖母看这颗珠子。”卫云姝托着南珠走到烛台前,“表面光鲜,内里却是空心。”烛火穿透珠壁,在墙上投出扭曲的暗影,“就像那些世家子的真心。”
太后怔怔望着晃动的光影,忽听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夏欢捧着食盒撞进来,盒盖上的缠枝莲纹沾着雪水:“司徒世子被贬去守城门,那个晏氏连妾的名分都没了!”
卫云姝指尖的南珠“嗒”地落回螺钿匣。
前世此时,司徒长恭应当正在漠北赈灾,靠着四皇子暗中输送的棉衣粮草,在朝中声望日隆。如今父皇这般轻轻放下......
“公主不高兴?”夏欢掀开食盒,八珍糕的甜香混着梅枝清冷,“奴婢听说晏氏被赶去耳房,连绣鞋都叫人烧了。”
“烧得好!”冬安递上银箸,“就该让那狐媚子受点罪!”
银箸突然被卫云姝按在食盒边缘。
她盯着糕点上用糖霜描的并蒂莲,忽然想起前世四皇子登基那日,司徒长恭佩着虎符踏进朝阳殿的模样。
父皇今日轻拿轻放,莫不是要给四皇兄留个得力干将?
更漏声里,卫云姝望着铜镜中卸去钗环的自己。
镜中人眉眼如画,额间却隐着道浅纹——这是前世在冷宫用金簪自戕时留下的。
指尖抚过那道看不见的伤痕,她突然轻笑出声:“原来,棋盘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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