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狄徐脸上横肉抽搐,忽然跨过门槛压低声音:“段老板可知为何玄月堂门可罗雀?”
他猛地提高嗓门,声音惊得檐角冰棱簌簌掉落:“全因段老板有个杀人如麻的爹!您这些棉花沾着晦气,昨儿买棉的百姓都冻死在官道上了!”
排队买棉的七八个农妇吓得后退半步,猎户们握紧腰间柴刀。
段明熙攥着门框的手指节发白,青石板路上忽然响起“啪”的闷响——冻得发硬的雪块在崔狄徐绸缎棉袍上炸开。
“放你娘的屁!”裹着补丁棉袄的汉子抡起第二块雪,“昨儿俺们村十二户都买了段老板的棉花,夜里火炕都没烧,愣是没人冻掉一根指头!”
“就是!”抱着婴孩的妇人抓起屋檐积雪,“前日我家幺儿烧得滚烫,全靠段老板赊的三斤棉花裹着送去医馆!”
雪团雨点般砸向崔狄徐,他紫貂皮帽被打歪,狼狈躲到拴马石后头叫骂:“等你们横死街头,看谁给你们收尸!”
段明熙望着四散逃窜的背影,忽然瞥见街角闪过半截靛蓝衣角——是段府二管家惯穿的料子。他心头微沉,转头却见贰瑾正盯着自己:“昨日当真有人冻死?”
“昨日玄月堂卖出棉絮八十九斤。”段明熙掀开柜台账簿,“买主都在城南十里内,若有人冻毙,此刻早该有苦主上门。”
段府正院暖阁里,崔狄徐跪在青砖上瑟瑟发抖。段老夫人手中檀木佛珠突然停在指间:“还有愚民信他?”
“都...都是些没见识的泥腿子。”崔狄徐额头沁出冷汗,“小的这就去雇几个地痞来。”
“祖母!”段二爷风风火火闯进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碎雪,“三弟院里找到这个!”
他抖开信笺的手在发颤,段老夫人瞥见火漆印着的狼头图腾,手中佛珠“咔”地扯断线绳。
崔狄徐缩着脖子退到廊下,忽然看见段三夫人提着食盒从月洞门过来。这疯妇自从独子夭折,见人就念叨是段家害死她孩儿。
他正要躲开,裤裆却猛地一热——方才被雪球惊出的尿意,此刻全泄在锦裤里。
暖阁内,段老夫人枯瘦的手指捏得信笺簌簌作响:“老三媳妇还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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