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扛起农具准备谋生,只余三人围坐在摇曳的篝火旁,火苗跃动间,映照出他们脸上的思索。
林九九伸手轻轻抚过熟睡小女孩的发顶,目光转向同伴,语气带着几分审慎:
"你们觉得他方才所言,可信度有几分?"
林野垂眸思索片刻,神色凝重道:
"我看多半是真的。自丰隆现世,以人为食的传闻便不绝于耳,直到司天监介入后,才稍有收敛。"
"收敛?"
林九九冷笑一声,眉眼间尽是阴阳怪气,
"不过是用活人献祭来换取粉饰后的太平罢了,这与圈养牲畜又有何异?"
舒登峰面露忧色:
"可若如他所说,丰隆能操控天雷,贸然行动怕是凶多吉少。"
林野却神秘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此事我早有打算。"
随即压低声音,将计划娓娓道来。
待老汉归家,听闻三人要前往雷泽城降妖,感动与担忧交织于心。
他双手颤抖着拉住三人衣袖,声音哽咽:
"几位都是菩萨心肠,老汉替全城百姓谢过了!可那妖怪连司天监都束手无策,你们前去无异于白白送命,快些离开吧!"
之后无论老汉如何苦苦相劝,三人依旧执意前往。
他无奈,只能红着眼眶,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屋内,小女孩仍在酣睡。
老人怜爱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感慨着:
“娃娃你也是好命遇到了几位好心人哟~”
手刚一抚上,却惊觉一片滚烫:
"哎呀,这是着了风寒!孩子身子娇弱,可不能耽搁。"
他急忙背起女孩,往村头赤脚大夫家赶去。
夜风中,女孩的咳嗽声渐渐消散在夜色里,只留下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村道上回响。
雷泽城死寂如坟,三匹矫健烈马踏过焦土,蹄声沉闷。
马鞍上悬挂的避雷铜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 这是从村长手中获取的保命符,凭此,三人得以在城中畅行无阻,不必担忧被当作入侵者遭袭。
行至城心,可怖景象如地狱画卷骤然展开:
方圆百丈的雷池泛着幽蓝电光,液态雷电如沸腾的水银翻涌不休。
浪涛起伏间,池底白骨嶙峋,皆是昔日献祭的无辜百姓。
而雷池中央,妖兽丰隆正慵懒盘踞。
它长着一张俊逸的男子面容,却有着鹿的躯体,周身覆盖青鳞,额间鹿角如珊瑚般生长,暗金色纹路蜿蜒其上。
脑后,三只青铜小鼓悬浮虚空,雷电纹路游走,不时发出闷雷般的嗡鸣。
此刻,它正低头汲取雷池中的紫色雷气,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吼,鳞片间电光闪烁,似要将整片雷泽的力量尽数吞噬。
“这就是丰隆?当真是人面兽心啊!”
舒登峰的感叹不合时宜地划破死寂,虽用词贴切,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巨影缓缓立起,丰隆庞大的身躯足有三米之高,开口竟吐出人言:
“还没到献祭之日,怎就送来了吃食?”
随着声音,身后小鼓轰然作响,一道电光如蛟龙出渊,直取队伍中央的林野!林九九抬手唤出另一道闪电,两道电光轰然相撞,炸出刺目白芒。
丰隆猩红的竖瞳骤然发亮,沙哑笑声裹挟着贪婪:
“竟是修士,正合吾意,大补之物!”
三人不再多言,同时飞身下马,摆出防御阵势。
林九九挥动牧羊杖,符文闪烁间,三匹烈马嘶鸣着奔出雷泽城的范围,以免被波及。
舒登峰指尖翻飞,撕下数张素描掷向地面。
刹那间,大地剧烈震颤,一座铁塔状的建筑破土而出,金属塔身直插云霄,恍若神迹降临。
林野作为此战主力,手握「骨骸呓语」直面雷兽丰隆。
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形,俊朗面容此刻凝着肃杀之气。
他骤然弓步发力,如离弦之箭冲向雷池中央的妖兽,身姿矫健而决绝。
反观丰隆,稳如山岳纹丝未动 —— 这片雷池乃是它的绝对领域,只要脚踏池水,体内能量便如江河奔涌,又怎会将这莽撞少年放在眼里?
随着身后雷鼓轰鸣炸响,两道银蛇般的闪电直取林野面门。
却见他身形灵巧如燕,几个腾挪便将攻势尽数化解。
如今的他,早已将这种速度的闪电视作寻常。
眨眼间欺近丰隆身前,林野高举唐刀,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当头劈下!
丰隆本欲以强悍身体硬接,可当「骨骸呓语」寒光乍现,本能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它敏锐察觉到这刀不可小觑,仓促间化作流光,遁入雷池深处。
刀光顺着妖兽最后一点雷光劈下,一截晶莹剔透的鹿角从溃散的能量中坠落,悬浮在雷池表面微微震颤,转瞬又消散于无形。
林野握刀而立,心中泛起惊讶:
「这便是天灾化身吗?当真无影无形......」*
远处的丰隆感觉被冒犯,恼怒地发出一声咆哮,正要发作,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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