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李岩不顾重伤崩裂、以身压住绞盘稳定风轮时,赵琰的手指猛地一顿,在地图上按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在他脚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脑海中,那系统界面猩红的警告文字,在无声地闪烁。
【警告!检测到高烈度……恶意攻击……目标:摧毁……关键火种节点……】
【威胁等级:高!】
【逻辑模块……建议……启动……临时防护……消耗本源……0.1%……】
赵琰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启动防护?消耗本源?用文明那点可怜的、所剩无几的未来存续时间,去抵挡这些来自内部的、腐朽的恶意?
他缓缓抬起手,不是回应那冰冷的系统提示,而是指向了地图上,京城城南,那个被朱笔圈出的小点——野狗坡,流云涧,风力水车工地。
“王承恩。”
“老奴在。”
“传朕口谕。”赵琰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斩断金铁的决绝,“工部侍郎李岩,忠勤体国,于城南工地负伤督造,力保水车功成。着太医院院正,亲携宫中最好的金疮药、续骨膏,前往诊治。所需药材,宫中库藏任取。告诉李岩,朕要他活着,把这水车,给朕转起来!把水,给朕抽出来!”
“是,陛下!”王承恩深深躬身。
“还有,”赵琰的目光依旧落在地图上那小小的红圈上,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那高耸的风轮巨架,“让戚光,把他手下那几个今天射得准的弩手名字报上来。朕,要赏。”
“遵旨。”
殿内恢复了寂静。赵琰依旧伫立在地图前,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窗外,日头西斜,将他的身影拉得更长,更深沉。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那系统冰冷的建议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李岩浴血压住绞盘的背影,是工匠们劫后余生的欢呼,是地图上那片刺目的赤红焦土,以及……清议堂内,那些奏章上密密麻麻的“天罚”、“龙脉”、“妖星”。
本源灼烧的冰冷印记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但这一次,那痛楚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这腐朽与挣扎的夹缝里,在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中,被强行催生出来。微弱,却异常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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