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娄晓娥"虚弱"地被秦淮如扶回家，关上门的那一刻，娄晓娥立刻收起了眼泪。

"演得不错。"徐蒙的声音突然从里屋传来。

娄晓娥吓了一跳："你怎么在我家？"

徐蒙从阴影里走出来："门没锁，趁着没人我就过来了！"

徐蒙递给娄晓娥一条湿毛巾，"擦擦脸吧，眼泪把妆都冲花了。"

娄晓娥接过毛巾，突然笑了："怎么样？我演得还行吧？"

"你应该拍电影去，要不然这身演技白瞎了！"徐蒙竖起大拇指，"院里那些大妈现在都把你当可怜的小白菜了。"

娄晓娥长舒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接下来怎么办？"

"按计划进行。"

徐蒙倒了杯水给她，"你现在是'受害者'，院里人都会同情你。趁这个机会，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

娄晓娥接过水杯，指尖微微发抖："徐蒙，你确定那些东西必须处理掉吗？那是我家里几辈子积攒下来的..."

"慢慢的来吧，你跟你爸说这件事了吗？"徐蒙打断娄晓娥的话，声音压得更低。

娄晓娥摇了摇头："现在没有时间，前两天我爸刚帮我处理了许大茂的事情，你说的太吓人了，我都没敢跟家里说。"

徐蒙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娄晓娥瞪了徐蒙一眼："徐蒙，这里是我家，你怎么跟在自己家似的？"

徐蒙眨眨眼："喝你家一口水怎么了？你还没谢我呢，要不是我提前告诉你许大茂进去的事，你们一家人应该都在里面陪着许大茂呢！"

娄晓娥指了指柜子上的布包："那里面的东西就是我带给你的谢礼，拿着赶紧走吧！"

徐蒙"嗯"了一声。

娄晓娥又问："你没偷看吧？"

"我是人民教师，能随便翻别人东西吗？"徐蒙翻了个白眼，"里面是什么？"

"不值钱的玩意儿，"娄晓娥眼神闪烁，"带回去再看，别让人看见。"

徐蒙把布包挎在肩上，突然正色道："对了，许大茂父母那边，你明天得去一趟。"

娄晓娥脸色立刻变了："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老东西以前怎么对我的！"

娄晓娥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结婚三年没怀上，他们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许大茂在外面乱搞，他们反倒说是我没本事拴住男人！"

徐蒙赶紧示意娄晓娥小声："我明白，但现在许大茂因为诈骗罪进去了，你作为他法律上的妻子，必须表现得仁至义尽。别忘了，你家的成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娄晓娥头上。是啊，自己虽然是"贫农"成份，但自家不是啊，这些年全靠着小心谨慎才没出事。如果现在被人说闲话...

"我知道了，"娄晓娥咬着嘴唇，"我去就是了。"

徐蒙点点头："带点东西去，不用太好，几个鸡蛋就行。重点是让街坊邻居看见你的态度。"

"他们要是刁难我呢？"

"那就更好了，"

徐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越委屈，围观群众就越同情你。记住，现在许大茂是罪犯，他父母是罪犯家属，而你...是被害者。"

第二天一早，娄晓娥换上一件蓝布褂子，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刻意没擦任何雪花膏，显得憔悴不堪。

娄晓娥拎着半篮子鸡蛋，慢吞吞地向许大茂父母住的大杂院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对娄晓娥投来同情的目光。

"晓娥啊，这是去哪儿？"卖豆腐的张婶问道。

娄晓娥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去...去看看我公公婆婆...许大茂进去了，他们没人照顾..."

张婶立刻红了眼眶："哎哟，你这孩子，自己都这么难了还想着他们！那俩老东西以前可没少欺负你！"

"他们毕竟是我长辈..."娄晓娥说着，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

消息传得比人走得还快。等娄晓娥走到许大茂父母住的院子时，后面已经跟了好几个"恰好路过"的邻居。

许家的门紧闭着。

娄晓娥深吸一口气，轻轻敲门："爸、妈，我是晓娥..."

娄晓娥拎着半篮子鸡蛋站在许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许母拉开门的瞬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你来干什么？"许母堵在门口，眼睛上下扫视着娄晓娥，"大茂不在家，用不着你假惺惺地来献殷勤！"

娄晓娥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妈...我是来告诉您和爸...大茂他...出事了..."

许母的表情瞬间凝固："出什么事了？"

"大茂...被抓进去了..."娄晓娥抬起泪眼，"诈骗罪..."

"什么？！"许父的吼声从里屋传来，紧接着是拐杖急促敲击地面的声音。

许父冲到门口，脸色铁青，"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犯罪！"

娄晓娥瑟缩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是真的...大茂在外面认识了个女骗子...因为何雨柱在院里让他下不来台，他就让那女骗子去骗何雨柱...谁知道那女骗子早被公安盯上了..."

许母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许父赶紧扶住老伴，自己却也在发抖："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我回娘家的时候..."娄晓娥抹着眼泪，"昨天我刚回家...结果听说他刚进去就跟人打架...又加判了五年..."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位老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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