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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瑟瑞尔看作一个人，”你说道，“至于他自己把自己看作一个杯子还是碗，那是他的事。”

阿玛丽尔称赞道：“你已经践行了爱的一种形态，你将瑟瑞尔视为人的过程中也包含着使他工具化的一环，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的要睡大街了。”

扎希尔受够了话题围着那个凯利斯的容器转，不太开心道：“总之我们先去旅馆吧，他看不到，我就问他的影子。”

阿玛丽尔对你解释道：“扎希尔的权柄包含影子和暗夜，在亡灵的王国里，祂熟悉影子的语言……不过这个也有副作用，你召唤祂用的材料太糟糕了，捏造的化身大概很快会耗尽。”

你看了眼鲜艳如初的爱神小姐：“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阿玛丽尔一撩头发：“这些神明本体被困在祂们各自的方位上，而爱，因为没学地理，所以不识边界。”

扎希尔冷哼一声：“所以你的力量才那么弱小。”

阿玛丽尔兴致勃勃：“我说过很多次，我看到的知道的都比你多。”

“就凭你？你可没有命运的权柄，前几日甚至被婚姻之神气得失眠，”扎希尔不以为然，“你往我的命运看去，你能看到什么？”

阿玛丽尔把祂的手放在了你的头顶：“我看到了她。”

祂的衣袖起伏间带着馥郁的花香，让人头晕目眩，不知为何，你因为祂这句话心脏被扭动了发条，砰砰跳个不停，你看向扎希尔，期待祂说点什么话反驳爱神的拉郎配，可黑暗神偏过头，正视着前方，你看不到祂的表情，只感觉祂带路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瑟瑞尔的影子带路，找到的旅社看起来也和寒酸扯不上关系，顺着一扇狭窄的木门往下走，冷色调的灯光围绕着冰霜纹理的墙面，黑木的柜台后，坐着一个正在哈欠的女人，金发散乱如同被猫咪抓挠后的毛线，她听见推门声，懒懒抬起头：“……人呢？”

阿玛丽尔小声道：“你没从暗影里出来。”

你放开了影子的手，它就回归了你的脚下，头顶的光线让它萎缩成一个圆形，而后你的形状凭空出现，对柜员道：“我要四间房。”

那人见怪不怪，低声骂了句故弄玄虚：“一共一百枚金币，请。”

她伸出手。

你：“……”

你看向站在左边的阿玛丽尔：“你有带钱吗？”

柜员盯着你：“假装对空气说话也不能不付钱。”

阿玛丽尔的身形也转虚为实，铁制的吊灯在你和祂头顶摇晃，她笑得风情万种，然后转向左手边：“你带钱没，你不是喜欢和维兹罗搅和在一起吗？”

旅社大厅的角落摆放着一组双人座的丝绒沙发，边角处的染料已经有些褪色，其上的人却偏偏坐出一种身在王座之上的派头，扎希尔耳坠上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同频率地眨动：“维兹罗恨不得守着祂的金山银山死掉，怎么可能分给我。”

柜员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想靠杂耍凑钱就去上城区的大街上，再闹腾就付一百二十枚。”

扎希尔指向沙发的角落，然后瑟瑞尔的身形也从平面变得立体，他说道：“我只有三十枚。”

“凯利斯真穷。”扎希尔说。

瑟瑞尔忍无可忍反驳道：“您明显更加清贫。”

“因为我从不觊觎信众的财产，”扎希尔理直气壮，“我要用你的。”

柜员扫了眼你们四个人：“一间房，三十枚。”

你问道：“难道不是一间房二十枚金币？”

她说道：“你们四个人要挤进一间房，这是要另外收费的。”

“不过，”她话锋一转，指着阿玛丽尔道，“如果你一会来我房间睡，一间房只要十五枚金币。”

阿玛丽尔言笑晏晏：“我？你怎么能假设我的性别？”

柜员把头发向后理，旁若无人地对阿玛丽尔抛了个媚眼：“那你又怎么敢假设我的性取向？”

“这下我真的有些兴趣了，”阿玛丽尔说，“既然如此……”

瑟瑞尔摸索着把钱袋拍在了柜台上，制止了对话：“一共三十四枚，请你停止这种行为，这里尚在光明神的庇护之下。”

柜员说道：“光明神连男欢女爱都要管？那怎么不管管下城区吃不饱饭的孩子？”

瑟瑞尔一愣。

她却已经眼疾手快把钱袋带进了桌下，细细数了数，笑着抬头：“我带你们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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